这样一想,苦就苦点,但总算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李茗溪从学校出来,迎面吹来的风是暖的,很是舒服。
路边的地面都冒出了嫩绿的新芽,她恍然发觉已是春暖花开时。
到了修车厂,骆波正拿着货单给李茗海介绍着。
李茗溪走到俩人跟前,心事重重望着骆波。
骆波的余光看见李茗溪心事重重的样子,忙快速交代完。
他拉着李茗溪走出修车厂,走到无人的墙根处,低问:“怎么不开心?”
李茗溪环顾四周,见没人,低声说:“三十白,你姐祁建文可能出事了。今天学习完时事政治课,我就被西域市公安局的一名姓丁的警察喊到校长办公室。他问我那年冬天,祁建文在我办公室放一个编织袋的细节,他问得很详细。我问他为啥,丁警官啥也没说。”
骆波毫不在意道:“说不定就是顺便问问,别放心上。”
李茗溪摇头,“你记得不?热西丁第一次来咱家,我提到编织袋的事,他很上心。后来,我把鸳鸯刀送到他办公室,他又问了下编织袋的事。我觉得这事不简单。”
骆波搂着李茗溪的肩膀朝家走去,边走边说:“小溪,要起苗子了,我这段时间不在家,住在爸妈家,我给海子哥说了,让他照顾你跟小米粒。”
李茗溪扭脸问:“你姐再联系你没?”
骆波摇头,“没,最好别联系我,一找我就摆出兴师问罪的派头问我,祁三哥当年给我留下什么物件没,搞得我是个私吞家产的小偷一样,最反感她这幅嘴脸,明明自己嗜钱如命,把别人都当跟她一样爱财贪财,不过,我听了几次,她好像在打听鸳鸯刀的下落。”…
“那你告诉她没?”李茗溪紧张地问。
“告诉她干啥?热西丁虽没挑明,可咱骆家人这点觉悟还是有的,警察用的东西肯定有名堂,可不能泄密。”
李茗溪右手轻轻掐着骆波左脸颊的肉,夸赞道:“这孩子真乖。”
骆波俊目一瞪,斜睨着妻子,故意恶狠狠地样子,“说谁孩子呢?!”
夫妻俩嬉闹着朝家里走去。
开春季节,骆波的300亩地树上干杏树苗,需要大量农工挖掘树苗。
江道勒提每日带着百十名农工在苗子地挖苗子。
这些不同族别、不同性别的男女们每天都乐的合不拢嘴。
骆波是按照挖苗子的棵树来结账。
小指粗的苗子一铁锹下去,能同时挖出四五棵。
一棵苗子两分钱,有些能干的壮汉一天能挖出2000多棵苗子。
一天下来,能挣四百多元。
半个多月时间,300亩地挖完。
树上干杏的苗子全部装到大车上奔赴伊勒地区各县市。
紧接着又到了骆滨用工的季节。
清理水渠里堆积一年的淤泥
打扫七八个棚圈里的牛羊马粪便
冬麦马上要上水,给冬麦地里打埂子
重新选择地块夯水泥桩子,拉上铁丝网,把今年牛羊的放养地块圈出来
张老汉以屋换的200亩地荒山,也要用铁丝网围起来,做好牲畜炎热季节有吃草乘凉的地方……
这万亩地除了长期雇佣的十几个农工外,最近每天要请上百口子农工干活。
按照每年的惯例,骆滨给劳务经纪人江道勒提打个电话,上百口子的农工就会按时来地里干活。
可这天,江道勒提带着三十来个农工来到地里。
他垂头丧气地对着骆滨发牢骚,“妈的,那个坏怂杨贵、赵荣两口子挖我的墙角。按照咱沙枣树乡今年农工工资,每天55块钱,杨贵掏55块钱请人干活,没人给他干,昨天他把工资提到60块钱,还是没人给他干,今天早上他又提到70块钱,一直跟我外出打工的60多个人哗啦啦都能跑到他地里了。这不,现在的这30多个人还是最初跟我干的第一批人。马勒个戈壁的,我都想去骂杨贵这个挖墙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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