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季旁敲侧击,只从司旻嘴中得到只言片语,得知她在长公主殿歇息闭门谢客,面见的计划也只好作罢。
故地重游,有数几百年未曾再来过北崇皇宫,很多亭台楼榭都不是他记忆里的样子。
从旧廊下慢慢散步,远处月光下,有一抹红色在风雪中格外惹眼。
定睛一看,那被背在身上,披着红锻披风的女子,不就是司旻口中正在休息的司枕吗?
司枕也看清了人,打了声招呼,“蒋家主。”
“殿下这是……”
司枕整个人趴在陵游背后,也无半点羞赧,“和陵游去梅园瞧瞧。”
蒋季得目光下移,正巧那黑蛟也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相撞,彼此什么想法心知肚明。
蒋季嘴角含笑,就想惹这黑蛟不痛快,“我还从没去过梅园,殿下可介意我同去?”
“你要同去?”司枕挑眉。
墨陵游正要开口断绝这人的想法,就听见司枕说道:“这恐怕不行。”
她下巴枕在他肩后,“梅园只供北崇皇室进入,我与陵游要去那儿幽会,怕是招待不了蒋家主。”
这话说得露骨,寻常女儿家哪会把幽会挂在嘴边。
但就是这样的话,才能让墨陵游安心。
蒋季嘴角的笑意僵了僵,他分明第看见了司枕的动作,非情人不会那般亲密。
“再会啦蒋家主,改日让司旻亲自陪你逛梅园。”
毫不犹豫把司旻出卖了出去,司枕挥了挥手,让陵游继续前行。
他怔愣在原地,望着眉眼皆是笑意的司枕出神。
和官场应酬的敷衍笑容不同,她这是真的开心。
见她要走,蒋季情急,喊道:“司枕!”
司枕回头。
蒋季:“我……”
墨陵游没转头,虽然内心不安,但他总不能现下当着司枕的面堵了蒋季的嘴。
“我即位家主那日,家中遭了贼丢了些东西,殿下可有看见?”
司枕心虚,不过表情丝毫不变,“既然是遭了贼,怎么蒋家主来问我?”
“并非怀疑殿下的意思,只是那日殿下留在后院没来前厅,这才想问问殿下有没有看见那贼人的身影。”
司枕问:“你丢了些什么?我想想看。”
“一些不值钱的画卷罢了。”
“画卷?”司枕摇头,“那没看见过,再说贼人肯定也不会光明正大拿在手中让人逮。”
“殿下说的是。”
司枕见他神情落寞,假惺惺多问了一嘴,“可是丢了心爱之物?”
蒋季抬眼看向她,目光灼灼。
墨陵游望过去,目露警告。
蒋季看见黑蛟眼神,微微眯眼,原来是他。
蒋季笑:“确是心爱之物,还望归还。”
司枕皱眉,“说了我没看见。”
指了指墨陵游,蒋季说道:“殿下那样说,蒋季自然信,只是看这黑蛟神情似乎知道隐情?”
陵游露馅了?
司枕偏头,“是吗?陵游你看见那贼人啦?”
喉结滚动,声音低沉,斩钉截铁:“未曾。”
司枕:“陵游说没看见,蒋家主丢了心爱之物令人痛心,不过陵游一向不会扯谎,他说没看见那必然是没看见,蒋家主再去问问旁的人吧。”
蒋季扫了一眼那黑蛟,知道那几张画卷是从他手里抠不回来了,再加上有司枕袒护。
“如此,”蒋季笑,“那我再去问问旁人吧。”
“嗯。”
司枕点头。
蒋季往廊下走了几步,倏尔转身,再次喊住司枕。
“干嘛?”
明艳的金绣红色披风,衬得她清艳的眉目更佳卓绝,语气里是毫不加掩饰的不耐烦。
蒋季难得收了那一抹习惯性的笑容,正经朝她拱了拱手。
天下无不漏风的墙,更何况这满宫的人,处处皆是破绽。
司枕恐是在那西天金佛手下受了伤。
不过早在他看见黑蛟飞空,他伫立蒋府上空观望而退缩时,他就已经在心中向黑蛟退让了。
蒋季垂眸,那双让人看着就觉得城府心计深重得眼睛盯着自己的长靴。
他说道:“愿殿下平安喜乐,天道赐福,早日羽化登仙。”
她赠他的清风与春天,他没资格站在她身边赠还了,只能口头上祝还,望她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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