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推开怀里依偎的女人,给了点银票把人打发走。
绕开了一段路,悄无声息地站在司枕背后。
花衎顺着司枕刚才脑袋望着的方向看过去,是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围着一个卖糖人的小贩。
他失笑道:“怎么?堂堂金凤楼的管事居然喜欢糖人?”
司枕往前走了几步,离他远点,看了眼在小贩手里逐渐有了形状的糖人,回头对花衎福了一礼。
花衎负手在后,朝卖糖人的小贩抬了抬下巴,身后的侍从走上前去扔了些银钱在小贩捏糖的桌子上。
小贩这才看见旁边站了个大人物,赶紧拨开一群小孩,走过来问好。
花衎指了指司枕,小贩顺着看过去,了然地拿了一堆糖人走过来,“姑娘喜欢什么样儿的?”
司枕摇头,从广袖种拿出纸笔,写了字给花衎看,“我不喜吃甜食。”
花衎:“那你盯着看了那么久。”
司枕垂头写字:“瞧他捏糖有趣。”
“……”花衎顿了顿,“好吧。”
花衎多少在司枕身上看到了她小时候的样子,还是一样的安静。
说的好听叫安静,说得难听叫木然。
也不知怎么的,偏偏他就是对这个木然的哑女好奇,十年前被吸引了一次,如今又是。
“我今日在旗亭有个聚会,原本约好的女伴爽了我的约,不知道枕姑娘肯不肯赏脸陪我一起去?”
司枕和花衎对望,很难从他那个纨绔的笑容后看出什么。
垂眸写字,所以她才不喜欢和这些世家子来往。
花衎见她低着脑袋安静写字,乌黑的长发被一支乌木簪子挽了上去,耳上坠着珍珠制成的耳饰,比他在金凤楼里见到时装束干净简单得多。
花衎等了一会儿,字写好了递过来。
“今日有约了。”
花衎蹙眉,“我在这儿等你半晌,你就给我说这个?”
司枕打量他,思忖着该怎么应付他。
“哟,”苞桑拎着大包小包从胭脂房里跨步出来,“这不花衎花少吗?”
视线在花衎脸上和司枕身上流连一圈,苞桑似笑非笑,“花衎少爷这是找我家哑巴有什么事吗?”
花衎:“邀枕姑娘去聚会,结果被她拒了,原以为是她的托词,现在看来她是真的有约了啊。”
“对,我让她今天陪我逛街。”
花衎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司枕,“既然你们约定在先……”
“不不不!”苞桑打断他,“完全没关系,我把她让给你,我一个人逛街也没关系。”
还以为逃过一劫的司枕抬眼看向苞桑。
想什么呢?!
“这怎么好意思,”花衎假惺惺地婉拒一句,“还是得问过司枕姑娘的意思。”
苞桑:“不用问,她乐意。”
“是吗?”花衎望过来。
两人一唱一和,她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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