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休养了一些天,老妪在村中安排了一些之后的事情,毕竟她是唯一的巫医,若是这下一去不回了,这方圆里的人有个一病两痛了怕是就只能熬着了。老妪也是一个心善的人,不忍见此,于是老在以前便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的医毒所学传给了当地的一个名叫哈日沁的小伙子,是个实在人,学成之后并未另开医馆,而是自己又去学了一门木匠的技艺,专门给镇中的人打造一些家具谋生。这倒像是老妪提前给自己备好了后路,也许是给村中人备好的。
哈日沁听闻师父要走了,心情很是郁闷,有好几次找上老妪的门,想要劝说一二,但是都被三言两语严肃地劝走了。
小婵实在很想让老妪一起出去看看,她报恩若是在这荒郊野地,实在没法施展拳脚。听卫成炎提过一句,这老妪在北地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女儿,这番出去若是能够帮助老妪找到这个人,倒也了却了她拳拳报恩的心情。所以小婵很是义正言辞地说服了哈日沁,可怜那哈日沁是多少年没见过异族的女子,又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一张脸被涨得通红,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只知道点了几下头,三两下竟被眼前的女子忽悠过去了,急得他直叹气。
几日的时间飞逝而过,小婵身上的伤也养的七七八八,这几日也练杨柳步和万仞身更是练得生龙活虎,并时常将自己的青色软剑拿出来把玩。这剑上次饮了洛一仙的血之后,小婵并未对剑身进行过擦拭,但是再拿出来的时候剑身已经干净如新,仍然泛着冷冷的青光。她又想起那日这剑诡异地吸洛一仙血的状况,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栗,她转头看向卫成炎,问道:“这剑究竟是什么材质?”
卫成炎眼睛眯了眯,并不直接回答,只是问道:“它还好用?”
好用倒是……极好用的。
小婵皱了皱眉,撇开心中那丝不舒服的感觉,继续问道:“所以它究竟是什么材质?”
卫成炎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却也不知,这剑是我在魔鬼岩的迷宫中偶然寻到的,应该是苗疆神坛时期的产物,只是被徒阿带走了留在了魔鬼岩,就像飞鸢被带走一样。”
“我后来试过,觉得趁手的很,还偶然问过一句苗羽这把软剑的来历,他却是一如既往不置可否,不过……”
卫成炎眼中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如果不说话,那就说明是好东西。”
小婵哭笑不得,这下却也不再多问,只是斟酌了几句,眼睛一亮,说道:“这剑还没有名字,不如就叫弃翡如何?”
卫成炎宠溺地点点头,说道:“就叫弃翡。”
这弃翡或并未想到,阴差阳错跟着的主人,以后会将它成就为九州兵器榜之七,千金难求,排行更与苗神的碧玉笛比邻而居,不过这又都是后话了。
正在两人交谈时,老妪走了进来,面色平静看不出息怒,也并看不出太多对于未来生活的向往,甚至小婵觉得之前她说的女儿也是假的。
不过这些别人的往事她也不好问得太多,小婵起身,微微拂了拂,问道:“老人家可是已经准备好了?”
老妪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走罢。”
三人这就行至院中,不知老妪从何处刚刚牵来的马,看成色都是上品,却只有两匹。
小婵皱了皱眉,若是单让一个老人家骑一匹马,她实在觉得说不过去,但是她的马术的确很一般。
卫成炎询问的目光看向老妪,只听得对方一哂:“你二人小看了老婆子我!”说罢一个翻身上马,丝毫不见一个八十多岁人的迟慢,身手矫若猱猿。小婵看的目瞪口呆,下一刻只觉得身形一荡,已经被卫成炎稳稳地放在身前,卫成炎朝老妪拱拱手,说道:“老人家知道出去的路?”
此处地处大漠深处,他虽隐隐知道朝哪个方向,却也不敢十分保证。
老妪昏黄的目光看向天边一处,眼中亮色一闪,不言不语便纵马前行,卫成炎二人随即跟在了其后。
小婵被卫成炎护在胸前,她好奇地揪着他的衣领,问道:“这……这老人家真的已经是八旬的年纪了吗?”
卫成炎“嗯”了一声,随即无奈地按住小婵在他胸膛上乱摸的手,说道:“你别……让我分心。”
小婵“嘻嘻”一笑,这才依依不舍地将“魔爪”伸开,乖乖放回了缰绳的位置,目不斜视手不乱放。
刚开始一段路,小婵还很兴致勃勃,毕竟刚刚死里逃生,而今见到天地都是不一样的颜色,但是走得多了,她也开始觉得无趣极了,周身各处被马颠得发麻,天地终于又重回了沙漠该有的黄色。
她艰难地开口:“卫成炎……我渴了。”
好在老妪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这句话,仔细一看,三人也赶了大半日的路了,这就在前方远远地停了下来。卫成炎寻了一处有沙棘的地方将马停下拴好,他们运气很好,从镇中带来的水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这附近不远处正有一小片绿洲,三人朝着绿洲处行去,准备补给补给了水源,休息片刻这就上路。
所谓无巧不成书,这沙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小婵完全没有想到,冤家竟然如此路窄,她与洛一仙与任天涯二人,真真是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分。
却见躺在那厢地上奄奄一息的,不是洛一仙又是何人?那旁边坐着一脸焦急的黑色大氅加身的人,不是任天涯却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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