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大门被李健宗推开,苏泽跟在他的身后,酒馆一层的桌子一张张紧挨着,坐满了人。乱七八糟的声音飘进苏泽的耳朵,这让他感觉十分不适“这有没有安静点的地方?”苏泽问道。
“那我们就要到二层去,那里安静一些,只是收费会贵一点。”
苏泽捻了捻兜里的硬币,点了点头,这里杂七杂八的声音吵的他脑仁发痛。李健宗找来一个服务员,服务员把两人引上了二层,顺着木质结构的楼梯上去,嘈杂的声音一下减少了很多。
每个小酒桌旁边摆着几张椅子,桌子与桌子之间还有着小小的隔断。服务员把两人领到一个空座位上,拿来了酒水单。
“今天我可算是托你的福了,来,你先点。”李健宗笑的露出满口黄牙,把酒水单推向苏泽。
苏泽因为不太能喝酒,点了被苏打水,李健宗又把服务员叫来,加上了一杯黄酒。苏泽把黄铜硬币递给服务员,然后躺在座椅上说:“这生意可真火爆。”
“是啊,煤油路灯每天八点钟熄灭,晚上也没什么可去的地方,再加上平日里工作压力大,所以晚上都聚一起去喝酒。”
“可我看着酒水可不便宜,就刚刚我们这两杯,就要近40块钱。”
“可不是吗,所以你看看这四周,还是那些刀口舔血的拾荒者数量多,也就是他们最喜欢把钱花在买醉上,那些士兵和务工人员还要上班,再加上发的钱也不多,哪可能天天来这里。”
等到服务员把酒水端上,苏泽看向周围,二层的每个半开放隔断中也没有多少空位,每个隔断里都坐着不少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酒杯的碰撞声和聊天声笑声混杂在一起,但是由于每个位置之间都保持着间距,再加上二层总人数不多,并不显得吵闹。
“你看他们”李健宗指向对面的一个隔断。
“这就是拓荒者小队,在拓荒者工会正式注册过的队伍。基地中这样的队伍数不数胜数,小到三五个人,大到几百上千人,有的拓荒者队伍甚至连军队不敢接的活也敢去接。”
“不过越大的团队越难运营,毕竟要养活那么多人,绝非易事,并且拓荒者工会在小队注册时还有一项规定,即小队长觉醒者和普通人的比例至少要打到一比十,觉醒者的数量最小为一,所以很多大的拓荒者团队中觉醒者的数量甚至能达到上百人,可以说在基地中,除了那些隐藏着和混吃等死的觉醒者外,其他的觉醒者要么加入军队,要么挑选加入拓荒者团队。”
“这么一股强大的力量,难道不会对基地的统治和治安造成很大影响?”
“你不要太小看军队的力量”李健宗喝了口酒“在没有大规模的恐厄级觉醒者出现前,他们对军队基本没有什么威胁,再说了军队也在招募拉拢觉醒者,军队能够开出的条件也不是他们能比的。从另一个方面看,也正是有了这么多拓荒者,临安基地才能发展到今天。”…
两个人一边喝一边聊,很快杯子就见了底,“今天就先聊到这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明天再说”苏泽主动说。
“好,反正看门闲着也是闲着,现在有个人能陪我唠唠嗑也不错”李健宗笑道。
两人从酒馆大门走出,李健宗朝苏泽道别后拐向了左边,苏泽拿出地图辨认了一会方向,然后奇怪地看着已经毫无踪影的李健宗,我记得他好像走的是我们来时的路,苏泽哭笑不得,他知道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一定回到那条让他流连忘返的街道上去了。
费了老大的周折,苏泽终于回到了家,他洗了个澡,这才想起他前天就说要找个洗热水澡的地方,结果自己都给忘了。
“我这脑子真是越来越不好使了”苏泽自言自语道。
洗完澡后的他陷在沙发上发着呆,过会后他又把兜里的钱全部倒了出来,一个个的数了一遍,卖车的7000块经过两天的折腾,自己的手里只剩下了160块钱,要不是现在吃饭都是军营提供,自己可能还真撑不到发钱的时候了。
苏泽把钱6枚银白色硬币塞在兜里,然后拿过双肩包,准备把百元硬币先放包里,可是一拉开拉链,几条黄白色的崭新香烟露了出来。
苏泽一拍脑袋“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或许是前一段赶路实在太累,一松懈下来整个人都有些健忘,亦或许是这几天摆放一个个家庭情绪波动太大,苏泽早已经把那个男人用生命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从沙发上随意拿起一件衬衫披在身上,然后拿上了包中的蓝色手环,直接跑出家门,骑上了山地车直奔外城区。
“明光巷1701号谢帆”苏泽一边默念一边把车子蹬的飞快,两天的时间,谁也说不好那些暴徒会对男人的妻女做出什么。苏泽努力克制着内心的焦躁,观察着街边楼房上的序号。
到了,终于到了,苏泽看着路边的矮楼,这是处于外城区的高层楼和棚户区的中间地带,这里的居民楼以简陋的矮楼为主。
苏泽很顺着小道找到了牌子都有些不清晰的1701,敲了敲破木板制成的房门。
房门中没有一丝动静,甚至周围的几栋破旧民居里也没有任何声响,苏泽又敲了几下,看到还是没有回应,苏泽终于意识到出了问题。
他用藤蔓将木板打碎,大步地走进屋子,屋子里空无一人,两张一大一小的床上都略显散乱,墙角的柜子上也是一片狼藉,像是被人洗劫过一样。
苏泽眯起眼,仔细观察着房子中的线索,他先是翻开床具,仔细检查着床单床垫,可是没有任何发现,紧接着他趴倒在地,可是床底依旧空无一物。
不甘心的他把柜子一一打开,检查着里面的东西,可惜除了些没用的物品之外,所有的东西都被拿走,或只剩下一个空壳。
他绕着墙壁转了一圈,还是没有任何标记。烦躁开始在他的内心野蛮生长,他用脚不停地在水泥地上来回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男人用生命给自己留下的唯一线索已经断掉,他的妻女也了无音讯。每每想到这里,悔恨就开始在苏泽的心中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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