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陷入安静,言姌想说点什么,看见沈辞生眉头微皱时忍住了。
想必是心情不怎么好。
“你要是想回去,我让司机送你。”沈辞生站起身往楼上走。
沙发上的人跟着站起来,“没有,我,我不想回去。”
沈辞生停下脚步,转过头睨她一眼,缓声道:“楼上的客房我让张妈收拾出来,你睡那儿。”
“可是。”言姌快步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抓住他的衣袖,“老太太不是说,让我睡你的房间吗?”
这话说的太过恳切,像是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呈给面前的人看。
而沈辞生,又怎么会不懂她的心思。
他没说话,自顾自的往前走,言姌就跟着他进了房间。
窗户半开着,有风吹进来。她在沙发坐下,好奇的四处看。
摆件陈设都是冷淡风,让人觉得压抑,唯一温暖的还是那盏灯。
言姌想,一盏灯都比沈辞生温暖。
门外有人敲门,是张妈。
“先生,老太太让我过来给言小姐送换洗衣物。”
“嗯,进来。”
言姌连忙站起来,伸手接过。
门被打开又关上,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先去洗澡。”
沈辞生没理她。
今晚的月色不错,温柔盈盈,沈辞生站在窗前看外面,在想,那姑娘到时候会不会来。
浴室里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穿了件白色的吊带睡裙,蓬松的头发散开披在肩上。
她很轻的走到沈辞生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他。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那声音有点哽咽,“可是我们来日方长,可以慢慢接触,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言姌闭上眼睛感受他的温度,双手禁锢的更紧。
沈辞生从始至终都没说过半个字,身后的人也大起胆子走到他跟前,抬手去脱他的外套。
手腕被抓住,他目光淡淡的看她,“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现在选择取消订婚宴还来得及。”
言姌不明白:“为什么要取消?”
“因为我不喜欢你,跟我结婚,对你没什么好处。”
她笑了:“我不在乎你喜不喜欢我,更不关心什么好处。”
“还有刚刚说的好处。”言姌揉揉手腕,不紧不慢的说,“您是个生意人,想必也能明白,现在只有跟我们家联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这么看来,我没得选了?”
她没说话,指尖抚上他的肩膀:“您当然有得选,只不过选项里只会有我。”
想进行下一步动作,再一次被沈辞生阻止。
沈辞生退开半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开。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言姌眼眶微微泛红。
她觉得自己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对面的人却还是无动于衷。
“我不想为难你。”
“这世上还没人能为难我。”沈辞生给她一个侧脸,语气不屑,“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门被打开又关上。
言姌深呼吸,像被抽走了灵魂,双眼无神的瘫坐在床上。
原本还以为他是真的想明白了,今天才会对她有半分的妥协。
说到底还是看在秦老太太的面子上。
只有他们两个人时,他还是那个他,对什么都淡漠的他。
*
那会儿刚过十点,许舒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看书。
放在旁边的手机震动,她瞥眼过去,是赵年年的消息。
赵年年:[你要不要下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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