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把那扇窗户看出一个洞来。
又开始在飘细雨,沈辞生很轻的叹了口气,忽然有点进退两难。
这会儿子的功夫,他心里密密麻麻的难过,比前几个小时候更汹涌。
从来没有这么迷茫过,和无头苍蝇差不多。
沈辞生很想下车去找许舒,跟她道歉。
怎么样都可以,又或者是像陆垚说的那样,卑躬屈膝的去哄她。
可是他这刻又在想,她见到他,会不会不高兴,是不是会更加生气。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那姑娘的性子,沈辞生也能摸清楚个七、八分。等她气消点了,再去求和比较合适。
“回去吧。”沈辞生收回目光,最后道。
也就是在车子发动引擎离开的那刹那,许舒恰好从沙发上坐起来,然后去打开灯,慢慢收拾行李。
刚开始是毫无波澜,把衣服一件一件叠好放进行李箱。
直到她走进浴室,看见两个人的同款牙刷。
她的化妆品里还掺杂着他男士的护肤品。
许舒忽然想起来,房间的抽屉柜里,还有一条沈辞生最喜欢的领带。
有多少个清晨,他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又有多少个日夜,她贴在他胸口的位置安然入睡。
一切都变得难以言喻。
像是有什么东西终于苏醒,许舒慢慢的、慢慢的红了眼眶。
*
絮乔是隔天上午在初县车站接到许舒的,隔着老远就看见她拖着行李箱,晃晃悠悠的下车。
“舒大美人,这边儿!”那嗓门大的方圆几百里都听见。
许舒从那边走过来,不免引起看热闹人的目光。
“这么多人呢,你就不能叫我的名字吗?”
“叫名字哪能展现出我们深厚的革命友谊?”絮乔还在笑。
两个人往外面走,絮乔问她:“对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许舒漫不经心的回答:“辞职了。”
“啊?”絮乔睁大眼睛,“就是你在南照那个工作室的工作?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不做了。”
的确好,谷砚和唐兰还有工作室里的师哥师姐们对许舒都特别照顾。
只不过是她自己的问题,有些事情该做出选择了。
“逗你的。”许舒这才牵起嘴角笑,“休了长假,换换心情。”
“豪气啊。”
“快穷死了,等着你养我呢。”
絮乔“嘁”了声,显然不相信:“我可养不起啊,找你的沈先生去。”
许舒笑容僵住。
这事儿她在电话里没告诉絮乔,想着两个人见面了再讲比较合适。
毕竟这前因后果,一时半会儿还真讲不完。
现在还算早,两个人站在路口打车。
许舒说:“乔乔,要不然这段时间,我和你住吧。”
絮乔满头雾水:“你不回家啊。”
“还没告诉我妈我休长假的事情。”
絮乔了然:“行啊。”她还挺高兴的样子,“正巧我一个人住害怕,你来了正·好跟我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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