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赵子砚攀着他的胳膊,咬牙哼哼:“我要死了……”
“死不了。”陆文濯面无表情地睨她。
赵子砚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温症令她的眼尾都变成了浅红色,鼻头也烧得红红的。陆文濯瞪着她,她的眼神迷蒙,没有焦距。好像是看他,又好像只是在看虚空中的一点尘埃。
倒真像是垂死的模样。
陆文濯那张千年冰封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他晃了晃怀里的人,就听到赵子砚含混地声音:“我死了,陆文濯就会高兴了。”
陆文濯板着脸没吭声。
这话是没错,但被她说出来,总觉得不是滋味。
马车停在陆府门口,长吉搬来脚蹬,还没刚伸出手,车门从内打开。
“主……主子?”长吉愣在原地。
只见他家主子冷着脸,抱着一团小东西就走了出来。赵子砚被他用官服裹得严实,只露出两条纤细的小腿搭在他的臂弯后,随着他的步子晃晃悠悠。
察觉到目光,陆文濯停顿,眼神阴冷地斜了身后一眼,吓得长吉连忙转了头去,不敢再看。
进入松香阁,医女也赶了过来。安灵急得满头大汗,扑在床边哭个不停。
哭声闹得医女没办法专心看诊,长吉只好先将安灵支去烧水。
“蛇信子藤毒。”半晌,医女直起身子,拿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嘴唇呈紫青色、咯血、并发温症……都是中了蛇信子藤毒的症状。”
“能治好吗?”陆文濯问。
“所幸发现不迟,煮微量夹竹桃服下,再下两副药。若温症能退,便没什么大碍。”
暗暗松了一口气,陆文濯看着床上的人,低哼一声:“这都死不掉。”
仿佛是梦里都听到了他的冷嘲热讽,昏睡中的赵子砚眉头皱了又皱。
摇摇头,陆文濯伸手抚平她的眉心,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刚一起身,赵子砚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指。她的手和她的人一样,柔软的像是没有骨头,小小的,细瘦的,抓着他的三个手指头都圈不过来。
可就是这样脆弱的小手,把他抓的那样紧,陆文濯怎么甩也甩不掉。
正要扯着她的手腕逼她松手,她忽然哼唧了一声,嘀咕了句什么。声音含混不清,微不可闻。
俯下身去听,终于听见了她含含糊糊的梦呓:“濯……”
她在叫他?
小狐媚子,快病死了也不忘讨好男人。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谁知道她以前在花楼的时候,还迷迷糊糊叫过哪个男人的名字。
冷哼一声,陆文濯脸色有些古怪,准备硬拽出来的手却是默默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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