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濯皱眉:“盖棺方能定论,如今一切尚不明朗。你方才所言,皆是臆测。”
“是不是臆测,我们拭目以待。”李慎朝他走近两步,目光灼灼:“只是不知道,你我二人还有没有命,活到真相大白那一天。”
他的唇角还带着笑意,眼眸微眯,懒散中透着一股子邪劲。这也是陆文濯最厌恶他的一点,正是他的这般散漫,害死了他的父亲,也害了大历。
李慎的资质,本是远在太子之。陆文濯少时,曾见过彼时也是少年人的李慎属文,谈锋健锐,骨气极高。若他潜心修习,钻研政务,大历何愁没有下一代明君。
然而有些人便是如此可恶,怀着天资也要害人害己,自毁前程。像他这样一个如此资质的皇子,心不在国事百姓,却整日纵情声色,任性而为。这无疑比本就平庸的人,可恶千万倍。
“若说臆测,我想,殿下也有充足的理由谋财,害命。毕竟,这些罪名嫁祸给国公府,直接受益人是殿下,不是吗?若是让圣怀疑薛平为太子招兵买马,殿下便是唯一的储君了。”
陆文濯目光淡漠:“不过,殿下最好也做好万全之策,多行不义必自毙。陷害他人得来的东西,终究不得长久。”
李慎微微笑着一拱手,再抬起头,陆文濯已经拂袖离开。
而赵子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屏风后面凑了过来。她探头看着远去的陆文濯背影,确定陆文濯已经走远,这才一抬头,笑的眉眼弯弯,一脸兴奋:“我刚才听到储君,哥哥,你会当皇帝吗?”
“能活着,都很勉强,还当皇帝?”李慎笑着敲了敲她的脑壳。
赵子砚像是没听见,依旧沉浸在自己抱了一个皇帝大腿的喜悦里。
“最近到处都不太平,你尽量不要随便外出。”李慎把她拉到身前,凝视她一会,伸手拨开她捏在一起的手指,语气难得严肃:“我答应你,会尽快带你回吐谷浑。耐心等我。不要激怒你的丈夫,不要惹是生非,不要接近任何陌生人,保全自己,再忍一些时日,我们就走。”
赵子砚面对他这突然认真的态度,有点搞不清什么情况。但她还是点点头,说白了,不就是让她老实待着吗,她都在陆府老实待了三四年了,还怕这一年半载不成?
反正她在陆府,也就是吃吃睡睡,以前还提心吊胆着,生怕陆文濯会害她,如今有了靠山,她也不怕了。以前还要苦恼怎么逃回吐谷浑,眼下也不用再苦恼。她可以回去了,而且不是一个人回去,她还有哥哥陪她回到故地,似乎一切都在明朗起来。老实待个一段时间算什么。
只是这下下停停的雨,着实烦人。
从宁王府回去,还没放晴两日,又开始下雨。连绵的春雨,她连院子都出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阴雨天的缘故,赵子砚每天都能睡到大中午。
然而平静的日子终究不是容易过得,似乎老天爷看不得她的安逸,就在她下定决心要安分地在府里躺到地老天荒地时候,老夫人的家奴找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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