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逗睁开眼的时候,和尚正一手捏住他的脸颊,將一葫芦液体,胡乱的向着他的嘴里灌着。那液体像是有什么灵性一样,在进入嘴里的一瞬间,就向着他的四肢百骸奔流而去。
就是味道有点怪怪的。
巴适了,感觉体内还是有寒霜侵袭,但是至少比刚才好了许多,这一葫芦水,把他从幻觉中拉了出来。
可惜,葫芦看上去挺大,可是就是那么一点水,完全不够啊。
“阿弥陀佛,窦逗小施主,你总算醒过来了,你不知道刚才你昏迷的时候,喊的那个惨烈呀,还总是呼喊和尚和尚的。
那和尚可是贫僧?你在梦境中梦到的贫僧是怎样的?你还总是说和尚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天怒人怨,这个贫僧要自辩一下,不论何时,贫僧所做,都是为众生……”
嗡嗡嗡,快乐的小苍蝇啊,他们成群结队的飞翔,一会排成个S,一会排成个B。
窦逗:“长老,别扯皮了,你再说一会我就死了,我现在需要治疗,需要大夫,最不济,再给我弄一葫芦那个水也行啊。”
和尚:“小施主说得对,是贫僧不醒事了,自此向西二十里,便是大唐的最后一处重镇,瓜州,想来必会有好的医馆。”
猴子:“有些不太对,天庭竟然被封禁,老孙一时也不知道去哪里寻药,事情紧急,只好灌了一葫芦土地老儿的尿,就这还是硬憋出来的,只有这么一点了。”
窦逗:“呕……”
猴子:“小和尚,你在此地暂待,老孙带着窦逗去去就回。”
和尚:“徒儿莫得急慌,你这脸面漏出去,怕是要吓死那些普通人,到时惹来麻烦,倒耽误了治毒,你切等为师片刻。”
这么多天了,这师徒二人日日吵架,称呼上也是各论各的,也算另外一种相安无事。
就见这个俊俏的和尚,从行囊里拿出一套白色衣服,就当着二人的面,变身成了女装大佬,甚至还披上了假发。
和尚帅吗?那是相当的帅。变成女装大佬之后呢?那张脸是相当的好看,肌肤白皙若婴孩,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配上和尚那双睿智的双眼,较天然美女少了几分妩媚,多了三分英气。
就是身材太破坏形象了,和尚有多高?窦逗目测得有一米八快一米九,加上常年习武一身都是腱子肉,什么八块腹肌、人鱼线、马甲线应有尽有。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字,壮!
这个世界的人类,平均身高窦逗不知道,目前为止,他也没见到除了他们俩个之外别的唐朝时人,但是就窦逗所在的后世来说,男的能达到他这个身高的人,比例都不高,更何况女孩子。
虎背熊腰,走起来虎虎生风,偏偏还是个美女,这画风,着实有点美啊!
窦逗:“长老,让你为我牺牲了。不过你哪来的女装?”
和尚:“窦逗小施主着相了,众生皆平等,何况男女?观音大士尚且男身女相,常以女子面目示人,贫僧又有何不可。贫僧偷偷出关,被刑部下了缉拿海捕,总要备些手段不是。”
窦逗无话可说,就是后世像和尚看的通透的人都没多少,反正女装大佬他是干不出来,敢动这种想法,都得被他爷爷奶奶爹妈圈踢。
猴子倒是没表达什么别的看法,他本就是妖,对一些事情的看法自然和人类不同。
猴子带上了和尚的兜帽,也不再多言,把窦逗、和尚和行礼挑担一股脑塞到马背上,然后举起了马,架起了祥云徐徐向着瓜洲城方向飞去。
别问为什么这么紧急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徐徐而飞,问就是飞太快,风会把马上的人吹飞。
城里的医馆很好找,猴子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去了隐身诀,都不用排队,就见到了一个胡须都雪白了的老大夫。
大夫:“观面色,看脉象,这位小哥应该是吃了什么剧毒之物,能挺到现在还没什么性命之忧,想来你们也备了些袪毒的药物。”
然后,老先生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又把一个桶摆在了窦逗近前,再把盒盖打开递到他的鼻子旁,登时,一股妙不可言的味道顺着鼻子就钻入了他的心肺。
窦逗当时就吐了个稀里哗啦,差点连昨晚的的晚饭都吐出来,一直到呕吐物里都带了黄水,那老先生才把盒子拿开,走到药柜前开始抓药。
老大夫:“日后若是再有人中毒,务必先寻个办法催吐,实在无法就扣嗓子眼,先把体内未消解的毒性排除才是当务之急。
这副药一日一碗,连服三日,这个小哥的毒便可全解,另外,老夫医馆中自配了些野外袪毒的方药,不知三位可还需要?”
和尚和猴子齐齐看向吐的没了人色的窦逗,点头。
老大夫:“承惠,纹银一两五钱。”
窦逗和猴子又齐齐的看向和尚。
和尚刚要双手合十,却又想起现在是女子装扮,只是草草的学着他见过的草莽人抱了抱拳,就从包裹里取出一个小包裹。
那小包裹打开,满满的金银细软,那些钱仿佛有光一样,闪的老大夫都愣神半晌。
三人结账走出,牵着马,向着城门行去,却不知道,刚刚和尚付钱的一幕被有心人看在眼里,更不知道,那人和同伴通了个眼色,悄悄的跟上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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