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同意他进空军调查也是考虑,如果真有日本间谍潜伏进去,其危害程度可是很大。褚文昊上交的证据也可以证明他不是信口雌黄,如今刚进去一天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认为这件事如此简单。”秦浩天作为副局长又是特别行动组的奠基人,怎么可能允许被撤掉。
何况成立特别行动组的效果已经开始显现,这就更不能取消了,褚文昊的存在还是很重要的。这一点他的属下楚云飞也做了单独汇报,秦浩天是初步认可的。
“事情的复杂程度恐怕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只要褚文昊不是傻子就不会主动亮明身份抓捕所谓的日本间谍,造成三死两伤的后果。
即便要杀人也是杀那个所谓的日本间谍,怎么可能对一个给他提供帮助的人还是自己人下杀手呢?这不是很矛盾。
把褚文昊关进白山公馆是什么意思?哪里现在是中统的人,是要把他打成共党人员还是这些人要避嫌。因为没有足够的理由证明褚文昊就是来抓日本间谍,或者是造成此次事件的凶手。
既然他们说褚文昊在抓捕日本间谍过程中引爆了军团里的炸弹,怎么没把这些混蛋都炸死,还有时间来找我们军统毛病。
这个卢涵升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打电话来质问局座,我看他是不想活了!改天非把他拉出来练练,让他知道知道军统不是他能招惹的。
这件事属下的态度是,褚文昊要救,就算不救也要跟中统那边打声招呼,不能在里面乱来毁了军统的人员。至于空军那边,先拖一拖等把事情搞清楚,或者抓到日本间谍在上门把卢涵升的狗脸给他打烂!”秦浩天也是真生气了,这显然是空军内部有问题,合伙找军统毛病。
“呵、”
“按照秦副局长的意思褚文昊不但要救,还要继续安排他在空军查日本间谍?那是不是不把宋夫人搅合进来不罢休啊!军统是维护内部稳定的部门不是制造混乱的搅屎棍。
即便这件事透着古怪,现在主动权在人家手里,一纸诉状告到军委会告到委员长哪里我看谁担责任。
现在卢涵升的意思就是让军统拿出个态度来,把这件事压下,他没把褚文昊内部处理,而是送进白公馆已经阐明态度,也做了让步。
怎么,难道还要等他把事情捅上去,军统再出来赔礼道歉,恐怕到那时候一个褚文昊可压不住,军统内部都要受到牵连的。”雷震山的态度很明确,即便知道这件事有问题也要压下来,不能给空军指责军统的机会。
秦浩天知道他抱着什么目的,把褚文昊打倒顺手把行动组解散,岂能让他如愿。
“既然他想告状那就告吧,难道军统会怕不成,正好借住这次机会提出申请进入空军内部调查,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查清楚,到底谁在里面搅合到时候自然一清二楚。
军统的职责就是监督军、警、宪、特,这是上峰赋予军统的职权,怎么,现在在职权范围内的事情都不能做了,那还要军统干嘛?低调进入空军已经给足面子,还想怎样!难道空军是法外之地不能进行查处!谁给他卢涵升这样的权利跟军统这么说话!
就算是周主任也不敢这么说吧,我看他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自己要上天!”秦浩天的态度还是很强硬的,在职权范围内的事情还需要顾及这么多吗?
这话说完雷震山内心就暗自鄙视,既然军队不是法外之地你来这里干嘛?闲着没事来度假啊!还不是害怕触及你们保定集团的利益才被派遣过来,现在却口口声声要查空军,等查你们的时候我看你怎么说。
“行了,这件事我会跟上面沟通一下,暂时先压一压,如果对方实在过分那就开诚布公。至于褚文昊那边我会打招呼,不会太为难他,等过段时间再说。”老板算是表达了一个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两人都不是很满意却没办法。
朦朦胧胧中醒来,发现身上有件破旧的长衫还带着一股酸臭味,褚文昊却没有嫌弃,看向穿着单薄衣衫的杨先生心中一暖。
轻轻起身把衣服给他披上,活动了一下冻得发麻的手脚,透过唯一的窗口想看看外面的天色却一片漆黑,这是地下室可不是地上。
四个人聊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眼前的环境让他感触很大。历史不是胜利者书写,而是这些卑微在泥土里的智者所铸。
他期盼着天亮,却知道天亮有可能就是他命丧之时。三个中统特务贪财却不傻,知道自己出去后不会绕过他们,唯一的方法就是斩草除根。
昨晚四人的聊天也让他明白,即便自己死了军统高层也不会闹得太过,所以他要活着,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价值。
活动了一下脚镣,这是阻挡他逃出去的唯一障碍,明天要想办法去掉,杀人越狱也要做。
至于签署的口供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当真,要是当真那就是要除掉你。
正在思绪时听到身后响动,杨先生醒了直愣愣看着他,像是有话要说又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褚文昊蹲下身子轻笑道:“杨将军有话直说,晚辈能做的自当全力以赴。”
“你居然猜到我的身份,看来小看你了。”杨将军深吸一口气道:“我有件事要交给你,你要答应我善待他们。这是我欠的债,这一生恐怕很难出去。”说到这里难免惆怅。
“出去后到山下歌乐村找一个叫姜涛的人,也许他用了化名,他脸上有块红色胎记你打听一下。告诉他往事已矣不可执着,今后要各自安好,不必在记挂于我。”话说到这里难免心中激荡。
“他若愿意就跟着你打鬼子,你要好生待他,他若不愿,你就任他离去。”杨将军死死瞪着褚文昊像是把最重要的东西托付于他。
“杨将军放心,晚辈会把话带到。这段时间贪污受贿攒了些钱财,会妥善安排他。”褚文昊这话说的一听就不是好人。
“哈哈哈你小子行,还有点前途。”没有因为他这样说话就生气,反而消除内心的担忧。
“告诉他西山那盆牡丹是红色的,他就知道是我让你带话,其他事情我也无能为力。”
两人交谈虽然很小声,却还是把睡得不是很好的两人吵醒。
褚文昊郑重点头:“杨将军放心。”看向两位狱友道:“两位先生要是有嘱托可一并交代晚辈,晚辈会尽力做好。”
“唉这辈子怕是无缘见爹娘,遗憾之事太多,好在他们都在后方能生活下去。”吴先生看向他道:“假如你有机会见到首长,告诉首长我吴亮永远都是他的兵。”
褚文昊点点头:“晚辈谨记。”
张先生深吸一口气道:“我没有要嘱托的,只是希望抗战胜利的时候你要把消息送回来,如果我们还活着,想一起高兴高兴,如果死了就一杯清酒告慰我便足矣。”
褚文昊真是不喜欢这种画面,却又无能为力。点点头:“张先生放心,抗战是一定会胜利的,到时候我会来跟你们庆祝。三位放心吧,晚辈争取快点升官发财等有权利时会来看望你们,不能救你们出去也会让你们过得舒服一些。”
“哈哈哈”三人大笑,没指望他能来救自己,再说军统升迁可没那么容易。
正在四人交谈时,牢房外传来动静,两个中统特务进来要带褚文昊离开。
褚文昊走到门口时回身郑重道:“三位先生保重!”
“保重!”
刺眼的阳光折射而下,褚文昊刚从黑暗里出来很不适应,缓和一会才睁开眼睛。
看到孙小宝三人站在他面前神情有些古怪,褚文昊却道:“三位是问我要钱来了?”
孙小宝瞅了他一眼道:“钱指定要,但现在不着急先跟我出去见个人。”
“见人?见谁啊?”褚文昊很是好奇,他在这里可没啥熟人。
孙小宝一瞪眼:“见了不就知道了。”
“等等”褚文昊赶忙停住身形,“我这样去见人好吗?来客是男是女,如此失礼未免显得你们中统不近人情吧。”
三人对视一眼,孙小宝道:“那好,先跟我去换衣服,等会可不要乱说话,小心你的脑袋。”
褚文昊本以为是中统的长官也没在乎,来到医疗室望向孙小宝:“这脚镣你要给我摘掉一会见客人不方便,另外也没法穿裤子。”
赵大军眉头微皱,他本来是打算把金条拿到手,然后带进最里面的牢房处理掉,却没想到有人要见他,还是得到姓矛得叮嘱,现在有些难办。
不处理掉怕以后这小子找事,处理掉怕姓矛得找事,在有就是军统那边。咬咬牙:“给他去掉脚镣,重新换药穿上衣服带到院里。”说完有些生气的离开。
“是。”
医生重新给他擦药换纱布,褚文昊趁他不注意把托盘里的小刀收起来。等他离开后特务把一件长衫,鞋子都给他拿了过来。
两名特务盯着,他转过身去把衣服换好,小刀藏在衣袖里,这是出门的法宝也是杀人的利器。
换好衣服来到外面,跟着三人向外走去,这白山公馆就像个三进院,只不过被改的分成很多隔断,看上去像是很多小院一样。
刚才呆的地方就是最里层,现在慢慢往外走,经过二进院来到一进院不远处就是大门,一路都有特务看守,大门口也有两个特务,周围有七八个人远远隔开。
中间有个青青绿绿的小花园,此刻有个女子坐在正中,望向走来的褚文昊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
当褚文昊看到唐美丽时整个人就有些愣,同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抓起来,原来又是这个女人搞得鬼。
心里暗恨,早晚撕了你!
褚文昊满头白发穿着蓝色长衫遮掩了里面的伤口,但原本清癯的脸颊此刻有几道鞭痕,虽经过处理却还是很明显。
身上的伤很痛,走的比较缓慢,来到唐美丽面前站定冷冷看向她,同时脑海里算计一会怎么冲出去,眼前的女人就是最好的靶子。
白公馆的位置应该在军营对面的南侧,回到主路是需要过第二层关卡的,冲到山下还要过第一道关卡。两道关卡要是硬闯恐怕会引来军营士兵的追捕,这样自己可成了逃犯,最好的结果自然是让这个女人救自己出去,顺便打打掩护。
“怎么样褚先生,这牢里的滋味好受吗?”唐美丽笑脸如花身段妖娆的端坐在凳子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我想唐小姐很快会感受到,而且我会把你扔进男子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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