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生,不,两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人,如果这人不是她治的,她才不管他如何作死。
看着戴着面具像个没事人一样看着自己的兄弟俩,顾凌怒从心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将手中的包裹重重地甩在桌面上,插手便开始怒吼:“你,你,简直是气死我了。你真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啊,你,靠,你大爷的,你要是不想活,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好吗?”
顾凌这毫无缘由的怒吼,让对面两人有那么一瞬的不解。
司卿宇不解地看着顾凌,心想,这女人还真是难以捉摸的生物,只是,这人的脾气也太奇怪了,怎么说发火便发火,正打算问明缘由时,“顾……”
话还未说出口,便被顾凌截断,凌厉的眼神,如同被惹怒的老虎般,冷睥了他一眼,吓得他一哆嗦,脖子突然一缩,犹有后怕地嘀咕道:“我去,这女人,惹不起啊,简直比老虎还虎。”
顾凌在那边独自生着气,奈何房内的两人却仿佛听不见般,只是在一开始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之后,便低头沉思。
独留她一人在一旁,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靠,这命是她的还是他的,这人又不是她爹妈,她操心个毛线啊。
可是,想是一回事,她这脑子关键时刻却总是和她作对。
强忍着怒气,气呼呼地站定在两人面前。
黑影突然而至,两人一时都愣了一下,司卿宇抬头看了看劲直站在面前的顾凌,又扭头看了看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二哥,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大人物”之间的战争,他还是明哲保身好了,安安静静地当个透明人,免得引火烧身,但愿城门失火莫要殃及池鱼。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理谁。不,更确切地说,是司卿墨完全忽视了顾凌,而顾凌只能瞪大了眼睛怒视着司卿墨。奈何,正主一点被人盯着的既视感也没有。
最后,看着绑带上渗出的斑斑血迹,还是顾凌败下阵,如被霜打的茄子般,颓然地道:“司卿墨。”
顾凌一时口误的话,彻底惊呆了面前的两人,司卿宇诧异地抬头,一副见了鬼般的模样看着顾凌。
司卿墨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收紧,正打算抬头时,便听见顾凌懊恼地道:“看我这脑子,司卿宇,把你哥架到床上,他伤口估计裂开了。”
司卿宇后知后觉,低头一看,果然如此,吓得瞬间弹跳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强硬地扶着司卿墨去床上躺着。
果不其然,当绑带拆开时,伤口果然是裂开了。
看着如此不爱惜自己生命、浪费她药水的人,顾凌只觉怒火直冲太阳穴。可是,看着这人冷清的眼眸,即将到嘴边的话只能生生咽下,熟练地剪开浸血的绑带,重新换上新的。
窗外时不时地传来几声鸟叫声,整整齐齐,清脆悦耳,不知不觉中太阳已悄然爬上树梢,明亮的光芒透过那浩茫的薄雾,将热量撒向大地,驱散了清晨仅有的一丝寒气,带来了微微暖意。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交代了几句,留下几瓶丹药,便对司卿宇道:“不要让他的伤口碰到水,这几瓶药你拿着,每日每样一粒,一日三次,吃完后,要是还没好,你再找我。现在,送我离开。”
司卿宇一听顾凌要离开,不知如何是好,扭头看了自家大哥一眼:“大哥。”
司卿墨心不在焉地道:“嗯。”
顾凌不知这两兄弟到底在搞什么鬼,但是,只要让她平安地离开,她便什么也不会管。
就这样,司卿宇向来时般带着顾凌离开这个看似偏僻、恐怖的小院。
房内,司卿墨摘下面具,凝神看着手中的面具,突然,冷笑出声。
轻微的冷笑让司卿墨平稳的双肩不断抖动着,扯动了顾凌刚包扎好的伤口,而他浑然不觉。
顾凌紧跟司卿宇的步伐,忐忑地向外走着,那不知名的液体着实是吓到她了。
一路小心翼翼地走着,只是不知为何,顾凌明显感觉到这路好似和来时不一样。
但此时的她全然管不了这么多,从见到手中的衣服开始,她的心底便有一种声音不断地催促着她赶紧回家。
她不知心中的异样从何处来,只是,一想到独自一人在家的弟弟便觉得心忧,以至于她一出来便马不停蹄地往家的方向赶去,那速度快得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般
司卿宇站在原地,看着顾凌这狂奔的速度,惊得下巴都合不上。这真的是昨晚那个被吓得腿发软的人?这利索快速有力的步伐与昨晚当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逐渐消失的人影,司卿宇不禁轻声嘀咕:“这里有那么可怕吗?不就是看着荒凉了点,离热闹非凡的皇城远了点,至于这么心急地离开。”
用尽全身力量,不顾一切地往前跑的顾凌,用自己的行动真真切切地告诉司卿宇,至于。
“唉。”无声地叹息一声,司卿宇转身便朝着里面走去,只是,在他转身的那一瞬,脚下的步伐突然一顿,眼底的寒芒悄然凝聚,却也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放慢速度。
慢慢悠悠地朝前面走,走走停停,一时碰碰这个花,弹一弹一下上面的露珠,揉一揉娇嫩的花瓣,一时跺一跺脚,踢一踢脚下不显眼的尘砾,掀起一股小小的石灰随风飘扬。
看似漫无目的地走在其中,偶时还会吹一吹口哨,平白无奇地给人一种不可言喻的轻佻。
此时的他,仿佛又变成了那个不谙世事,只会躲在哥哥背后寻求保护的弟弟。可是,经过了那么一场暗算,亲眼见过杀戮的人又岂会真的如表面那般纯良无害。
只一瞬,司卿宇的身形突然一转,便闪进了那令人作呕的洞口,恍惚间便只见得到来不及隐藏的衣角。
“老大,怎么办。”看着目标人物就这么消失在眼前,几名蒙面黑衣人不甘心地看着前方,望着黑幽幽的洞口,万般踌躇,不约而同地看向为首的男子。
为首男子凝眉看着前方,就这么一会儿的空档,被司卿宇蹂躏过的花瓣缓慢地散发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幽香,只一闻,便让人觉得十分头晕,男子面色一变,来不及细思,脸色惊变道:“不好,捂住口鼻,走。”
一行七人,边捂住口鼻边往洞内走,只是,还未待他们深入其内,洞内那令人作呕的液体便源源不断地迎面扑鼻而来。
还未待众人适应洞内的异样,随着一声“吱呀”声响,看似静止的洞口竟以十分快速的速度开始合闭。
众人心惊地转身,第一反应是赶紧离开这里,只是,却来不及了。众人就这么看着洞口越来越狭窄直至彻底关闭。
几人的手心早已是汗,哆哆嗦嗦得仿佛被吓到了般:“老……老大,怎……怎么办?”
他们是求财没错,可是,他们更不想把自己的命搭上。孤家寡人一个,他们人都没了,有再多的钱财又有何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话音刚落,整个洞内便陷入了暗无光亮的环境中,伸手不见五指,无端地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
这时,不知是谁惊叫出声,内心的恐惧如同随时在死亡边缘徘徊,怎么都控制不住,“绿……绿眼睛。”
那颤抖的声音如同遇见鬼魅般,瞬间便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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