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还真有生意上门,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着像商务人士的男人走了过来。
“哎,小兄弟,你这修大哥大?”
季风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努力维持高人风范。
“我这电话啊,最近信号老是不好,打不出去电话,但是话费还特别高,知道咋回事吗?”
季风心里一乐。
自己还没下手,倒是有别人先下手了。
如果只是信号差的话,还有可能是因为基站支持的设备达到上限,但再叠加上话费这个因素,那原因就很明显了。
这哥们的通信码,绝对是让人给盗用了。
其实解决问题也简单,拿着机器去找品牌商的技术人员修改通讯码内部串码,就可以让原有的外码失效,盗用的问题就不攻自破。
但如果这么做的话,季风就赚不着钱了。
但自己修改,他又不知道这款设备的内码。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人回一下有谁动过他的手机,找到了动他手机的人,自然也就知道了谁在偷他的话费。
“电话拿过来我看看。”
男人把大哥大递给季风,还不忘嘱咐他小点心。
确实,这一个大哥大五千来块钱,那时候的五千块钱什么概念?
这么说吧,当时帝都二环房价1200。
季风故意假装不耐烦地接过电话,装模作样地输入了*55#的代码,手机的屏幕上立刻跳出了这台机器的外码。
他又故意盯着这串实际上没有意义的代码看了两分钟,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计算着,之后才抬起头告诉男人:
“你这大哥大,被人盗用了。看见这牌子上第一个没?并机串号,就这玩意。”
男人显然有些惊讶。
见过贼偷,没见过贼不打自招的啊!
“?你们干的?”
“我不干这种缺德事,我只做新机换旧机。就是你要换个新的电话,不想再交入网费,可以找我,懂吗?”
季风满脸“有被冒犯到”的表情,把大哥大往男人手里一扔,问道:
“你还要不要解决问题?”
男人看着季风的表情,似乎也有点为难。
听他的吧,好像这人也不是啥好玩意。
但是不听吧,一个月七八百的话费,换谁谁都受不了。
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先问问。
“不是那个意思,小兄弟,你看,我这问题怎么解决?”
季风沉吟片刻,伸出了两个手指。
“二百?”
男人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色。
“两千!二百?你打发要饭的呢?”
“便宜点吧小兄弟,两千太贵了。”
季风扭过头去,假装要走。
“两千贵?你现在的话费应该是几百块吧?我告诉你,这帮孙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过几个月你一个月都不止两千这个数,自己琢磨琢磨吧。”
果然,这话一说完,男人立刻犹豫起来。
他还想讲价,但之前找了挺多人,没有一个人看出具体问题的,甚至上营业厅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有一个懂技术的朋友推荐他换个手机。
他虽然收入高,属于金领阶级,但让他就这么换个手机,白花上万块冤枉钱,还是下不去手的。
权衡利弊之后,他还是决定两害相权取其轻。
“两千就两千吧,你来帮我解决。”
季风这才转过身来,示意对方把手机给他。
“三天后来拿手机,我公司叫万连科技,在武川路,浦财东门边上,这是我的身份证,你把号码和名字抄下来。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跟我去看看地方,不过得等到五点以后,我还得在这蹲活儿呢。”
男人想了片刻,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他先去上班,下班以后自己过去店里交手机。
季风也表示了理解,朝他要了50块钱预约费,便放他走了。
不收钱不行,万一他知道了原因找别人,那季风岂不是白说那么一大堆了。
男人走后,季风又蹲了两个小时,其中又有人上来询问,也是信号不好,一检查,天线摔坏了。
他这会儿也没法修,只能把维修方法写在纸上,让男人回去后自己找点焊锡接一接,收了对方二十块钱,那人直夸季风仗义。
要知道,这种问题当时如果拿到店里修,没几百块钱下不来。
季风也不是不想要高价,只是转念一想,修机器,跟坐并机串号,毕竟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事情。
能够让利于人的话,最好还是不要把事情做得太过分。
到了季风收拾起牌子要走的时候,还真碰上想给自己的新买的大哥大做串号的,季风张口就是四千,对方还了两口,还到三千块,敲定下来,约好第二天带着机器去找季风处理。
于是他心满意足地坐上了公交车,打算晚上回去加两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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