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听说过什么东家,一直都是一个姓季的老先生在经营。那先生同不少官小姐相识,背靠大树好乘凉,因而云烟阖在云都的商圈里很有名气和威望。
温娴有些恼怒的回眸瞪了一眼鲍舒,可怜鲍舒立马鼓起了腮帮子,悄悄藏身。
“东家。”季先生从柜台后跑出来迎接,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他毕恭毕敬地弯腰抬手引温娴进去内阁。
这里人多眼杂,不太方便东家视面。
“东家安全到达,老奴心中大石总算可以放下了。”季先生忍住欣喜,拍着胸脯。
从大齐而来,渭城是必经之地,赶上这么一个不巧,他提心吊胆了半月,终于可以放心了。
“走的都是僻远的小路,官道上随处可见难民,我才不敢走呢。”鲍舒忽然出现在季先生跟前,将他身形撞得朝后退了一小步。
“你这孩子,还是这般顽劣!”季先生抬手敲敲他的脑门,斥责。
鲍舒哎哟一声吃痛躲开,委屈地摸摸肚皮,“季叔,咱们都那么久没见了,不要一见面就斥责人家嘛~这赶了几日路程,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嘁。”季先生余光瞥他一眼,转身继续引温娴前进,依旧挂着笑容,“饭食早已备好,东家快请里面用膳。”
一桌极具富有大梁风味的美食展现,鲍舒吃的不亦乐乎,嘴巴都忙不过来。季先生站在一旁忽然有些举措不安。
“云都局势如何?”温娴放下汤碗,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她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从袖间抽出丝帕擦嘴,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高贵。
“圣上体察民情,今日下旨派遣都城医者十五人南下治灾,有南风在内。”季先生收回笑意,合手说着,“林时前日从凤都回来了。”
温娴闻言,眸中有光快速闪烁了一下,她忽而柔了声音问道,“他打赢了吗?”
“嗯,赢了。”季先生有些愧疚的低下头。
听罢,温娴脸上有片刻舒展,似乎还有一丝笑意,但很快转瞬消失不见。
“他伤了眼睛。德纯公主给他赐了药,如今,他的眼睛看不见了。”
“为什么?”鲍舒从大碗之中抬起脸,有些怒意的问道,“不是说那个德纯公主很欣赏他吗?”
季先生继续道,“他卿拒了圣上的赐婚,德纯公主得知后勃然大怒,一气之下将他关入大牢,出来后,眼睛就看不见了。”
“岂有此理!”鲍舒瞥了撇温娴不温不怒的面孔,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主人一直都很在意这个林时,只怕知道这个消息她心中很不好过,季叔也真是,竟藏着掖着不报!
“主人,改日寻个良机,我把这个公主了结了给你解气!”鲍舒拍桌跳起身,一副要掀了桌子的霸气。
季先生羞愧的抬起头想解释,终是在对上温娴那双波光潋滟的双眸时住了嘴。
他担心温娴临门一脚会为此改变计划,多年来,她为了此人冒了多少风险,多次前功尽弃从头再来。
实在是不想再枉费她这一整年的苦心筹谋了。
“自己去领罚吧。”温娴空落落的留下这一句,起身离开。
季先生佝偻着身子目送,暗暗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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