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的声音瞬间淹没了亚伦的耳膜,他只觉得快要窒息,快要死去,野兽的吼叫声来来往往,令他的身体僵硬而冰冷,仿佛被一块老冰冻住了。
双眼逐渐黑了下去,一切都化作模糊的景象。什么都是昏暗的,可他们都在狂欢,他们在举办盛宴,他们在疯狂掷出金钱,不断加注。
一个下意识的想法忽然出现在脑海里,他们都是高贵的客人,自己只是一头低贱的野兽,一个奴隶!
圣血忽然急速沸腾,视野在恢复骨骼也处于加固状态。亚伦想叫停,他想制止圣血的激活,已经够了。可是血液不受控制的在提升浓度,就快要突破半临界,甚至还有上升的趋势。
这种不受控制的状态一般只会在极度危险下自动出现,算是应激反应的一种。
亚伦猛地抬头,睁开了双眼,像是在古井中投入了火把。
视野触及之下他终于发现周围满是不成人形的怪物,他们身穿华服,端坐于高台之上,围着巨大的场地高声欢呼,随着欢呼声升起的还有夸张过头的沸腾气氛。
从这一刻起亚伦看清了,这里是地巢的角斗场内部。之前他只从外部观察过角斗场,对它的大小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直到他们深入场地,步入赛场,才真正感受到这古老而威仪四方的建筑是多么恢宏,令人窒息。
那些端坐于高台的怪物是高贵的客人,这并不难理解。贵族们受邀于此,参加主人的宴会。可他们都不像是人类,精美的服饰也不属于当下这个时代,应该更久远才对。
那么主人呢?
视线环顾高台的四周,最后他锁定了位于正中央的席位
高踞于铁王座之上的主人正以观赏的姿势斜倚着,他无声无息,本该毫无威慑,可是亚伦却觉得他们在短暂的停留下对上了眼神。
那瞬间他觉得双眼被灼伤了,一股强烈的冲动令他简直要跪下,心脏被那双巨大的利爪握紧,稍一用力就会破裂成无数碎片。
沸腾的血液又在不由自主的抗拒,这种时候亚伦很想给自己来上一巴掌冷静一下,他根本无需紧张过头的,剧烈的高压会加速他兽化的程度,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圣血浓度并没有脱离稳定区域,它在高涨,在仇视,那是面对敌人时的极度亢奋,而不是恐惧。
角斗场的主人佩戴着狰狞的青铜兜鍪,那款式像极了一顶腐朽的冠冕,他全身逆着的铁鳞紧紧扣合如同披在身上的暗金甲胄,巨大的躯体几乎是身边客人的两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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