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摆在常威面前的选择有两个,一是听从方唐镜的安排,在公堂上指认戚秦氏,用构陷的方式洗清自身冤屈;二是拒不配合,坚持己见,但很有可能被迫揽下杀害戚家十三口的重罪。
该如何去做?
夜深时分,常威将手放在铁栏之外,一道由白色雾气构成的白影出现在牢房之外。
他抿了抿嘴,心中似乎早有决断。
第二天清早,天还蒙蒙亮,牢门外便来了两个衙役,“常威,县令有案子要提审你,跟我们走吧。”
常威跟在两位衙役身后,被押送出了监狱。
此时天色教将,他环望四周,发现牢狱的位置处于县衙的后方,不远的地方就是马厩,想必距离偏门的位置不远。
衙役先带着常威来到右侧的一个小房间内,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然后通过一条长长的甬道,来到了公堂。
此时,公堂的外已有不少围观的百姓,戚家满门被害,是本县几十年未曾有过的惨案,引发了很多人的关注。
衙役屏退围观的人群,带着常威进入了大堂。
只见大堂的两边各站着一排衙役,手持木棍。这些木棍上部是黑色,下部是红色。叫做水火棍,又名杀威棒,取不容私情之意。
大堂的正中,一个圆脸,上嘴唇留着两条胡须的中年官员,正身着官服,满脸肃穆的坐在主位之上。
“主审的县令换人了?”
常威敏锐地察觉到了变化,之前主审的包龙星是候补县令,如今没了踪影,那么现在坐着此处的定是陈阳县的正牌县令陈大人了,看来这一晚没少费工夫。
另一旁,方唐镜似乎猜出常威所想,摇了摇扇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只见他把折扇一叠,拱手说道:“大人!不才方唐镜有状词呈上!”
陈大人接过状词,问道:“状告何人?”
“我代表常家,一告戚秦氏勾引常威公子不遂,便诬告常威公子杀人,二告候补县令包龙星贪赃枉法冤枉好人!
大人,不才听道消息说,包龙星收了戚秦氏三万两银子,现在后堂一屋子都银两哦。”
陈大人会意,道:“真有此事?来人!立刻到后堂去看看!”
方唐镜又道:“如今我们常公子已到,可包龙星和戚秦氏却迟迟不见踪影,恐怕是畏罪潜逃,还请大人发布文书,派人将逃犯缉拿!”
“不见踪影?这两人难道遭遇了不测?”
常威转念一想,包龙星好歹是候补县令,敕命的县官,应该不会有人轻易地对他动手。
没过一会儿,前去后堂查看的衙役跑了回来。
“报告大人!后堂并未看到银两。”
没有?
听到如此的回答,方唐镜一愣,转头看向陈大人,两人皆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惊愕。
好在陈大人很快反应了过来,“既然没有,那么收受贿赂的罪名不成立。但当事人戚秦氏迟迟不肯出现在公堂,既然原告不能出面,那么自然也没被告,本官现在宣判......”
且慢!
随着一声断喝,包龙星抱着一个灵位牌出现在了公堂之上。
“谁说原告不能出面?戚秦氏就在此处。”包龙星高举灵位牌,大声高呼道。
陈大人见此情形,发出怒喝:“包龙星!你就是何意思!竟然抱着灵位牌充当原告,小心我治你一个藐视公堂之罪!”
包龙星巍然不惧,他将灵位牌展示给围观的百姓,大声道:“就在昨晚,原告戚秦氏得知水师提督常昆,勾结本县县令陈大人,欲为被告常威洗脱罪名。她自知势单力薄,难以与对方抗衡,故以死明志,只求沉冤昭雪,有血书为证!”
说完,他将染血的布帛丢人到人群之中供人传阅。
戚秦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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