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的话,国公爷刚才骑马打街市路过,不知从哪窜出来个小孩子,国公爷为了避让,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现在还在医馆中。为免夫人被有心人误导,奴才先回来向夫人禀报,书棋跟书页正在医馆中守着国公爷。”书墨不带喘气地回答了齐秋氏的问题。
“从马上摔下来?”齐秋氏表示不信,齐国公府从小就教导儿郎骑射功夫,她的夫君也是佼佼者,断不会因为避让一个小孩子就让自己摔下马。
知道齐秋氏的疑惑,书墨恭敬地应道:“书梓已经带人去查国公爷今天所骑的马,有什么消息到时候会再向夫人您禀报。”
“国公爷伤势如何?为何是将国公爷送至医馆而不是送回来?”想到这点,齐秋氏语气端是不满。
“回夫人,当时情况太紧急,奴才们怕随便搬动国公爷会有危险,所以就先着人去请医馆的大夫,后来大夫道不好在路面上医治,所以才在大夫确认可以移动国公爷时将国公爷先送至医馆。经医馆的大夫诊断,国公爷没有大碍,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昏迷不醒。”书墨舔了舔干渴的唇,才继续禀报。
“没有伤处为何又会昏迷不醒?”齐秋氏紧接着问道。
“当时情形太过混乱,奴才们回过神来时国公爷已经倒在了地上,只是国公爷当时御马而行的速度不快,所以才能在摔下马后及时躲避马蹄的践踏。等到奴才将马匹制止住后,就发现国公爷已经昏迷过去,这才急忙使人去医馆请大夫诊断。”
“中途没有其他人靠近过国公爷吗?”齐秋氏紧皱着眉,伤筋动骨倒不怕,就怕被人使了阴招。
书墨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摇头道:“回夫人的话,奴才冲过去制止马匹的时候并未发现有可疑的人靠近国公爷,且,奴才发现国公爷摔下马的位置与马匹有一定距离。”
“这话何解?”齐秋氏半信半疑。
“小人斗胆揣测,摔下马的位置是国公爷自己看准的。”书墨将自己的猜想向齐秋氏禀告。
看着齐秋氏阴下去的脸色,书墨暗自为自己的大胆后悔,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急忙向齐秋氏提醒道:“不管如何这都只是奴才自己的猜想,当务之急,还请夫人明示下一步该如何做。”
齐秋氏此时的脸色说不上好,但她还是先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毕竟堂堂一个国公爷从马上摔下来昏迷,风言风语的也足以让齐国公府喝一壶,所以现在最起码的是她得保证齐国公府不乱,也绝不能给小人有钻空子的机会。
“吴嬷嬷,你拿着牌子进宫去请太医过来,让屋外的小丫鬟们都机灵点,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先拿下。何嬷嬷你亲自去告诉老太爷、老夫人这个消息,在太医没有确诊之前,我不希望府中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明白吗?”
“另外,悦沁、悦兰你们两个亲自跑一躺去二爷跟三爷府中,直言国公爷暂无大碍,让他们放心。悦西你去大少爷跟二少爷那边,告诉他们国公爷的情况,以及最近没什么事让他们就在家里呆着,别出去。悦砚你去大小姐那走一遭,免得她被那起子小人利用,回来的时候顺便去张姨娘跟王姨娘的院子里,让她们管好自己屋里的奴才,不要听风就是雨的。”
“剩下的人,原本该做什么的就回去做什么,如果谁让我听到在府里随便散播什么话,仔细你们的皮。”
吩咐到后头,齐秋氏一顿安排下来,府里的人都忙活起来。
这边齐语彤还在跟两位妹妹笑闹不停,突然间就接到娘亲身边大丫鬟悦砚报来的消息,一时间便没了玩闹的心思。强撑着笑脸将两位妹妹给哄回自己的院子,齐语彤便带着荷芯、荷蕊直接往宁昌堂去。
待齐语彤到宁昌堂时,里面已经不止她娘亲一人。除去已经分家的二叔跟三叔他们,府里的主子差不多都到齐了。眼见他们脸上都不是那种凝重的表情,只是在耐心等待太医的诊断,齐语彤一路走来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地。
知晓祖父、祖母现在无暇管她,齐语彤无声地向祖父、祖母行礼,在他们的挥手中起身后正打算悄悄地走到角落安静等待时,被齐秋氏唤到她身边来:“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院子里呆着吗?”
“女儿放心不下,便想过来看看情况。”齐语彤握着齐秋氏的手,她能感觉到上面有些冰冷,她知道自己娘亲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镇定。。
“放心吧,你爹没事的。”摩挲着齐语彤的发,齐秋氏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齐语彤用力地点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握着齐秋氏的手无声地安慰她。
就在此时,负责诊治的太医走出来了。
“张太医,我儿怎么样?”老齐国公一个箭步往前,直接来到张太医面前,其他人也紧跟着上前一步,想听清太医怎么诊断。
“放心吧,齐国公无甚大碍。”拈了拈自己花白的胡子,张太医颇为不解,据他所闻齐国公是从马上摔上来后导致昏迷,姑且算他躲避及时没有受伤,但之后的脉象为何又会呈现一副看起来只是心神俱疲、劳累过度的模样呢?
“那为何我儿还未醒来?”老齐国公夫人问出众人最关心的问题,眼中流露出来的担心破坏了她脸上的平静。
“老夫人放心,齐国公无伤在身,只是劳累太过,让他歇上一歇养足精神,自然便会醒来。”张太医这话就差明说了,齐国公身上没有什么伤,只是太累了才会睡着。
殊不知这话却让齐国公府的大小主子神色各异。
“敢问张太医,可曾在我儿身上查出有何导致昏迷的源头吗?”老齐国公沉声询问道,如若不是外伤导致,那便只有内伤。
“您放心,齐国公昏迷看起来并非药物所致。按他脉象来看,大约就在这一、两日内醒来,你们大可不必太过担忧。”张太医摇头回道,他的确未曾在齐国公身上发现有药物所致的原因。
“至于国公爷为何会昏迷,老夫觉得还待他醒来之后,你们与他详谈可能会知道得更清楚。”
众人一听,这才感觉吊在心里的那口气总算可以稍稍放下。
确认了儿子能再醒来,老齐国公地朝张太医拱拱手:“辛苦张太医跑这一遭。”
“不敢当不敢当。”张太医知道老齐国公这是客气,齐国公也不需要他开药方抓药,还担不得“辛苦”二字。“既然齐国公无大碍,那在下先告辞了。”
“张太医慢走。”老齐国公也不敢多留张太医,便吩咐道。“城哥儿送张太医出去。”
“孙儿遵命。”齐愉城恭敬地应道。
张太医接过丫鬟手里的红封,将手中的医药箱子交由医童背着,便在齐愉城的陪同下离开齐国公府。
在确认齐国公没有什么大碍后,老齐国公先打发人去二儿子、三儿子家报消息,又将孙子、孙女都打发回自己院子,并叮嘱他们这段时间出入都要注意安全,随后又让老妻先行回院歇息,只留下儿媳妇齐秋氏守着儿子。安排好后这些事情之后,老齐国公才将今天所有跟齐国公一起出门的下人全部带走询问。
老齐国公要亲自追查这件事,看到底是真的意外还是被人算计。虽说他的儿子现在没事,但保不齐以后再有下次。如若是意外还好,如果真的是被人算计,他会让那人知道惹怒齐国公府是什么代价。
眼见老齐国公将这件事揽过去追查,齐秋氏也深知恐怕这里面可能有些事宜不适合她这个妇道人家出面,便识趣的守着国公爷身边等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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