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符?难怪......”卫季看着墙中暗格里的东西,微微一愣。随后眉毛高高扬起,面上满是兴味。
“有了这个,事情就精彩了。”他随意把玩着那块薄薄的腰牌,半晌,又将它塞回到墙里,“她应该,也察觉到这个朝代的问题了吧。”
卫季坐在床上,一阵风顺着半开的窗钻进屋内,将他及腰的青丝卷起。他眯起深不可测的黑眸,望向窗外,“起风了。”
尚未解决的问题不会自行消失,向宁宁望着近在咫尺的府邸,轻轻叹了口气。“他到底,想不想杀我?”
虽说心底知道这是个游戏,死了也有重生的机会。但如果有得选,她还是想活着。
“好歹也是个乙女游戏,怎么半点恋爱体验都没有。”向宁宁越想越惨,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这破游戏早晚倒闭。”挣扎了半天,最后只得垮起一张脸,拖拖沓沓地走进屋内。
屋内静悄悄地,男人再度躺回到纱帐内。他呼吸平稳,似是早已沉沉睡去。“又是那个香......”自从意识到这香有问题,向宁宁便对这个味道极其敏感。
她大步上前,直接将香按灭在香炉中。“就算他是杀我的人,也不能与他同归于尽吧。”她小声嘀咕着,“剩下的再想办法,但这个香必是不能再点了。”
见床上的人依旧睡得很熟,向宁宁莫名有种被判了死缓的错觉。她沉吟片刻,从箱子里翻出一包银子,转身又出了门。
“调查的倒是很快。”在听到关门声后,床上的人忽而睁开眼。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莫名有些在意向宁宁的举动。
卫季从来不会委屈自己,他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跟上了走在前面的人。
“偏院,应该就是这里了吧?”靖安王府的布局太复杂,向宁宁绕了好几个大圈,才勉强凭着薄弱的方向感,找到了正确的位置。
这可苦了在躲在树上的卫季。在树冠中穿梭本就困难,再加上跟踪的人不走寻常路,他扶着树干有些气喘。
若不是确信向宁宁对于被跟踪这件事毫不知情,卫季甚至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兜圈子。
“静心苑?她来这里做什么?”树上的人皱起眉,他隐约记得,住在这个地方的人是昨晚偷偷与墙外人传信的晚晚。
“晚晚,你在吗?”向宁宁轻叩门扉,没一会儿,大门就被拉开。“见过王妃。”晚晚微微欠身,一袭紫衣被风吹起。
“莫要多礼,我就是来探望下昭昭。”向宁宁还是不适应这些条条框框的礼节,她拉起晚晚,直接向屋内走去。
“宁宁何时与她这般熟悉?”卫季嘴角噙着的笑沉了下来。见人已然入院,他足尖轻点,飞身上了屋顶。
隔着瓦片,屋内的声音听着不甚真切,他皱起眉,偷偷掀起一片瓦。
“让你收下就收下,养小孩的开销自然比往日大。”向宁宁强硬地将手中的荷包塞进晚晚手中,“难不成,你想反抗王妃的命令?”
“晚晚不敢。”不得已,她只好手下那袋装得满满当当的荷包。官大一级压死人,向宁宁由衷地体验到这句话的含义。
“来昭昭,谢过王妃。”透过瓦片的缝隙,卫季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女童从屋内走来,她懵懵懂懂地朝着向宁宁鞠了一躬,引得对面的人露出格外灿烂的笑。
“倒是笑得开心。”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向宁宁的表情,她从未在自己面前这样笑过,卫季觉得新鲜。
房间的装饰并不复杂,但很整洁。“为何会想要收养昭昭。”向宁宁端着杯子,坐在梨木桌前。
茶水氤氲出热气,将晚晚本就温柔的眉眼变得更加柔和。“大概是,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她轻抿口茶,只品得满嘴苦涩。
向宁宁喝茶的动作一顿,“是,发生过什么?”她察觉到晚晚忽然低落的情绪,便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战争,或者说是内乱。”晚晚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在讲述其他人的故事,“除了我,全家都死在了战火中。”
“战乱......”这个词离向宁宁太远,但此刻,她却真实地感受到战争带来的伤痛。
“后来碰到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哥哥,他救了我一命,也照顾了我一段时间。”晚晚眯起眼,望向远方,“娘亲教过我知恩图报,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能报答他,豁出命也可以。”
大概不是错觉,向宁宁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几分怀念和落寞。“后来呢?”她撑着下巴,直觉告诉她,这大概是段没有结果的报恩。
“后来,他留给我了一根玉簪,就消失了。”晚晚将头上的白玉簪取下,她垂下眼睫,挡住眸中的情绪,“所以看到昭昭,就会想到自己。”
“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他?”向宁宁沉默半晌,忽然开口。兴许是这句话的冲击力太大,生生惊得晚晚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她一边道歉,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起地上的狼藉,虽说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但向宁宁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倒也是厉害,这么快就从NPC身上挖出了隐藏线。”卫季听够了故事,便轻手轻脚地跳下房檐。他缓步走回主府,佯装自己刚从睡梦中醒来。
被向宁宁说中了心事,晚晚一整日都心神不宁。“姐姐,你怎么了?”初到王府的昭昭还有些胆怯,却还是鼓足勇气,怯生生地上前关心。
“没事,姐姐睡一会儿就好。”晚晚有些疲惫地躺在床上,慢慢合上了眼。
王府内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几声蝉鸣。“所以,不喜欢被人打扰的王爷,为何会特别允许一名歌姬住在府内呢?”向宁宁脚步一顿,想不通的问题又增加了。
“这个剧情多少有些烧脑了。”她叹了口气,只觉得无解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她甚至有种在玩解密有些的错觉。
入目是朱红色的大门,“不如,直接问好了。”向宁宁站在主府门口,深吸一口气。
“不就是见个王爷吗,你都被杀过两次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这样想着,她抬手推开了紧闭的门。
“宁宁,你回来了?”还未等她走进屋内,清朗的声音就从床榻上传来。她抬眼,对上一双含笑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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