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死了吧?”白渡的眼皮越来越沉,但他却没有半点惶恐,“也好,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玄鸟族这个名头像是个摆脱不掉的诅咒,接连夺走他全家的命。
“跑,一直跑到仙山不要回头。”那一晚,火光冲天。浑身是血的妈妈拼死将他推出门,而后就倒在地在没了生息。
年岁尚小的白渡拼命地向前奔跑,脆弱的羽翼传来钻心般的痛楚。
“这个世界若是没有玄鸟族,会迎来灭顶之灾。”他还记得学堂里先生的教导,但彼时的白渡并不懂其中的深意,便开口问道,“那为什么我们还有隐姓埋名,不让世人发现?”
“……等你长大就懂了。”回答他的是先生深深的叹息。
人死前会看到走马灯,眼前的视野一变,白渡看到位身着翠绿衣裳的少女正俯身打量着他。
“师父,他醒了。”她似乎很激动,立刻回头呼唤身后的白胡子老者。
“宁宁,不可大呼小叫,失了规矩。”老者微微皱眉,绿衣少女立刻收起面激动的表情,“是。”她乖乖的退到一旁,眼中也没了方才的神采。
“宁宁,很好听的名字。”他垂眸,在心中咀嚼着这两个字。
“你,是玄鸟族人吧。”老者站在床侧,一开口,就直击痛点。
“是。”白渡低下头,不知为何,他对眼前的人没什么好感。
“你叫什么?”白胡子老者继续问道,他挂着亲切的笑,但白渡却只觉得刺眼。
“我叫白渡。”
“好,从今往后你就住在这里吧。”
不得不说,玄鸟族人的第六感都很强。白渡的感觉是正确的,白胡子老者的客气仅仅保持了一个月,就露出了虚伪下面的丑陋嘴脸。
“我要你的血助我修为大涨。”伪善的笑脸让人想吐,白渡惨白着脸走出宫殿。
与其被人当做畜牲一样豢养,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他拖着失血过多而掩盖不住的双翼,疲惫地想山崖走去。
“白渡,你去哪?”清亮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声音的主人像是永远不会心情低落似的,语调永远这般活泼。
“我……”他停下脚步,却不敢回头看宁宁的脸,“随便走走。”
“你是不是,想寻死?”女孩及擅长察言观色,她收起面的笑,眼中盛满担忧。
“不是。”白渡矢口否认,他不想让女孩的脸因为自己而蒙阴影。
“那就好。”对面的人狠狠地松了口气,“你要好好活下去。”
记忆中的声音慢慢变大,大到好像真的出现在自己耳边。“宁宁。”白渡猛地睁眼,入目便是破了个洞的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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