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敲击键盘声充斥了整个房间,电脑前的人随意地披着格子衫。他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屏幕,鼻间的眼睛反射出幽蓝色的光。
“又是这个梦......”卫季盯着桌前人的背影出神,眼前的一幕熟悉又陌生,“他究竟是谁?”
“嗡,嗡”办公桌上的手机毫无征兆的震动起来,身着格子衫的人似是被吓了一跳,半晌才接起电话。
兴许是懒得用手举手机,他顺手打开了手机外放功能。“卫总,我忽然想到个问题。”那头的人声音极大,卫季隔着老远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电脑前的人被震得皱起眉,他盯着屏幕,敲键盘的动作依旧不停。“如果游戏有bug怎么办?”手机那头的人似是并不擅长表达,他劈里啪啦的说了半天,卫季只勉强听出了个大概。
“你是指,在游戏过程中,玩家遇到bug该怎么办这件事吗?”很显然,电脑前的人也没怎么听懂。他停下敲键盘的手,又顺手摘下鼻间的眼镜。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对面的青年人练练应道,“卫总,主要这游戏是沉浸式游戏。”他顿了顿,继续道,“要是直接插入病毒查杀之类的程序,玩家岂不就出戏了。”
屋内安静了几秒,“嗯,的确有这方面的问题。”电脑前的人点点头,算是记下了这个提议,“我想个法子,把查杀程序包装一下。”他拿起手边的笔,在纸上刷刷的写着,“在系统清除bug的时候,尽量不让玩家意识到这个过程。”
“他们是......这个游戏的开发人员吧?”卫季大概听出了对话中的主旨,他向前走了几步,想要听得更清楚。但眼前的场景忽然像漩涡似的,旋转了两下,就再也看不真切了。
“我醒了?”卫季站在白茫茫的世界,竟一时搞不清现在的世界是梦境还是现实。
眼前忽然出现一道纤细又坚毅的背影,“卫先生,快跟上。”她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人语笑嫣然。“向小姐?”他有一瞬间的怔愣,毕竟,向宁宁从未对他露出过这样的笑容。
“......不对,我还在梦里。”他轻笑出声,心中却挂着丝遗憾,“她又怎会,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呢?”果然,眼前的场景在他想清这件事后,就消失不见。
几束光洒在卫季的眼皮上,“天,已经亮了?”他睁开眼,屋外的极致的黑已经消缺。“向小姐,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撑床起身,一夜的休养已经让胳膊上的伤好了大半。
无人应答。
屋子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尽头。卫季左右看了一圈,这才确定屋内除了他便再没有其他人。“难不成,是被那黑乎乎的一团给吞了?”他敛起笑意,这个念头只在脑中徘徊了一秒,就被他排除了,“不,若真是这样,怕是我也已经葬身球腹了。”
卫季沉下脸,怎么也想不通谁能轻而易举地打破他设置的屏障,并悄无声息的带走两个人。
“没想到我死在黑洞和卫季的手下,倒是要先冻死了。”向宁宁缩在崖底的一角,意识渐渐模糊。“起。”苍老又洪亮的声音从洞口传来,她被一阵风托起,整个人缓缓向上升去。
白胡子老者踩在云上,脚边还躺着个已经陷入昏迷的玄鸟。“今晚......我终于等到了!”他激动的连胡子都颤抖了两下,眼里隐隐藏着疯狂。
脚边的翅膀轻颤了两下,但云上的人却无知无觉。
向宁宁是被像极了哀乐的声音吵醒的,“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刺耳?”她皱起眉,缓缓睁开了眼。
“!”入目是鲜红的穹顶,向宁宁从未见过这般浓郁的红,她怔怔地看着天。不知是不是错觉,她隐隐闻到股铁锈味。“这是,哪里?”耳畔的哀乐并未停止,唢呐尖锐的声音都盖不过那若有若无的悲鸣。
“我是下地狱了吗?”周遭的场景太过阴间,向宁宁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她摸着自己的手腕,试图通过检查自己有没有脉搏来测试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有啊......难不成鬼魂也有脉搏?”她皱起眉,脑中有些混乱。“天地造化定乾坤.......”远处苍老的声音飘进向宁宁耳中,“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她竖起耳朵,仔细辨别被悲鸣和唢呐掩盖的声音。
“水火相克不相射。”不是错觉,的确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声在外面念叨着什么。“这是......”她抿起嘴,脑中灵光一现,“白胡子老头儿!但是,他在这里做什么?”
向宁宁抬抬胳膊,想要起身。“唔!”一股大力铺面而来,将她向下压去,怎么都挣脱不开。“这又是什么法术?”她挣扎了许久,等到体力消耗殆尽,也没成功起身。
“落花门害我全家,楚之平,我要你拿命来偿。”
“放我,放我出去!我已经关在这里一千年了!楚之平,你不得好死!”
唢呐下的悲鸣越来越大,人声纷杂,尖锐刺耳。每道声音里,都淬着浓浓的恨意。向宁宁痛苦的闭上眼,头痛欲裂,她有种脑袋要炸开的错觉。
“时候差不多了。”苍老的声音突兀出现,打断了耳边无休止的哀叹。“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向宁宁大口喘气,像一只脱水的鱼。
“打破这个世界的壁垒,去上面看看。”白胡子老者笑眯眯的,看起来竟有些慈祥。“你是要......”向宁宁不傻,她隐约猜到了这个白胡子老头儿在打什么主意。
“你是唯一一个能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兴许是多年的期盼即将完成,白胡子老者的心情很好,他抚着胡须,颇有耐心的解释着,“那么,如果只要我们灵魂互换,我就是那个可以离开的人。”
“?!”向宁宁猛地瞪大双眼,她从未想过眼前这个面容慈祥的老人,竟打着这般变态的主意。“你是想,上我身?”她皱起眉,严重怀疑自己的听觉是不是被哀乐破坏了,“你打算.....换个性别继续生活?”
“活到这个年纪,性别已经不重要了。”老人摇摇头,像是在嘲笑向宁宁这个问题的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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