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赫曼全身不寒而栗。
舒兰简单的看了几眼合同,然后指出了其中的几条。
“刘总,五千万买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还是太勉强了”
舒兰笑的很勉强,这句话她说的很没有底气。
今年大流感这么严重,旅游业遭受了巨大冲击。
能投给自己公司钱,就已经很不错了,更别说还想着讨价还价。
“投资的钱还可以再加,一家人嘛,下面的那个合同条约我更看重”
刘锦城瞥了一眼自己儿子刘锦城,笑了笑。
舒兰此时一脸死灰,但也只能干笑。
下面的条约写的很清楚。
赫曼要嫁到刘家去,三年之内不能离婚,如果违约就要赔付天价的违约金。
把婚嫁写进合同,好像是挺魔幻的。
可在生意人面前,却是如此的正常。
“怎么样舒总,我就是怕孩子到时候不听话,毕竟投资也是要看收益的吗,我公司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刘万钧这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
想要投资可以,卖女儿。
舒兰的脸部肌肉忍不住有些抽搐,她之前跟女儿赫曼说得是,只要过来就可以了。
可没想到,刘万钧已经做足了冲分的打算。
不把赫曼嫁到刘家去,投资的钱就别想要了。
“这什么合同?”
赫曼看母亲舒兰一脸死灰,直接抢过了平铺在桌面上的合同。
合同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一大堆东西。
但赫曼分明只看到了三个字。
卖女儿!
“妈,这什么意思?!”
赫曼猛地站起来,此刻感觉是如此的失措。
明明说好了,只要自己跟过来看着签约合作的合同就可以了。
可为什么,合同上会有关于自己的条约。
为什么身为父母,却可以把事情做到这么绝!?
赫曼笑了,像是抽干气的气球,无力的坐在了木椅上。
然后马上振起精神,她可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柔弱的女孩,不会被人这么操控。
哪怕是家里。
“我不同意!你们死心吧!”
赫曼咬紧牙关,坚定的说道。
旁边要过来解释劝说的刘锦城,差点被推翻在地。
“曼曼,你误会了,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就是加个保险,我爸怕我花心,到时候对你不好,你放心,只要咱俩结婚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给你买!”
“呵呵,刘锦程你闭嘴”
漂亮话谁不会说呢。
赫曼想的也没有错。
刘锦城的确喜欢她,但为了她放弃一整片花林是不可能的。
和她结婚,也只不过,是能更好的从家里独立出去。
买豪华游艇,买豪车,买大豪斯,反正都是夫妻了,是赫曼的,不也就是自己的,想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
“舒总,令媛好像有点激动啊,这事和咱们之前说的不一样呀”
刘万钧丝毫没有因为赫曼的过激反应,在一旁冷眼旁观。
就像是看着人溺水,站在岸边面无表情的旁观群众。
“曼曼,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只要你肯嫁过去,一切都好说的,喜欢不喜欢以后可以培养的,你不要现在就下定论”
舒兰拉住女儿赫曼的手,哪里像个母亲,分明是一个向地主卖自家羊羔的商贩。
她也是没有办法了,今年的大环境下,旅游业遭受了重创。
但舒兰相信,只要能挺过去这一波,舒美集团迟早要东山再起,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大几千万的投资,不是谁都愿意投的。
更何况是在这种大雪寒冬的时候,锦上添花才是大多数人乐意干的事情。
“曼曼,你别让你妈为难了,她也是为你好,你年纪也不小了,锦城这孩子我觉得挺好的”
父母都看上的女婿,那真是高高大大,优秀的很。
赫曼冷笑一声,直接甩开了母亲舒兰的手。
“这件事没的商量,我不会让任何人决定我的未来!你们死心吧”
嘭
赫曼刚甩开母亲舒兰的手,舒兰突然跪了下来。
抹着眼泪,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
“曼曼,算妈求你了好不好,现在妈只能指望你了”
赫曼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去,不再去看这个母亲。
“那你们把我送到国外留学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我才多大呢,我没有埋怨过你们,只是希望你们能不要像操控木偶一样,在操控我的人生了”
宽敞的会议室里,赫曼的声音掷地有声。
“赫曼,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我没你这个不孝女,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们的死活和你没关系”
两夫妻,在这唱起了红白脸。
赫曼心中难免有所顾及,就像戴上了一副沉重的枷锁。
走一步,抵得上别人走十步那么费力。
作壁上观的刘万钧直接挥了挥手,让儿子刘锦城到了自己这边。
赫曼和安德烈两夫妻,这手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但身为局中人,一向冷静的赫曼此时情绪激动,却看不出来。
“小曼啊,这样吧,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既然你不喜欢锦城,那投资的事情就算了,舒总你也可以在别处问问嘛,也不一定要咱俩家合作”
刘万钧冷笑着,喝起了保温杯里的茶水,像头狡猾的老狼。
“曼曼,如果你不答应,妈妈的公司就破产了,那么多员工都会失业,你不为我想想,也要为他们想想呀,他们都上有老下有小”
赫曼如鲠在喉,这种被亲妈道德绑架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这女孩真是厉害啊,啧啧啧”
“让亲妈给自己下跪,还真是没见过”
“本来还以为是咱们公司和对方公司联姻呢,结果是这样的好戏”
“”
桌面上坐着的锦瑟集团的高层,此时小声议论起来。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密密的小雪,也许早就下了很久,赫曼一脸讽刺的笑容。
伪装成弱者,实则做着欺压女儿的事情,这种手段,她早已见怪不怪。
可在这宽敞的会议室里,却感觉像是身处潮湿逼仄的水笼。
坚强如赫曼,这时候也不由带着点哭腔,无助的说道,“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嘭!
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踹开了。
一头银雪的男人,颇有些狼狈的走了进来。
一边走着,还一边骂骂咧咧的,“傻哔,挖老子墙角,我直接拆你家”
后面跟上来阻拦的锦瑟集团员工,一脸无奈的苦笑。
令乾在掩饰成刘锦程的朋友进来,打听了会议室在哪之后,根本没人拦得住他。
赫曼看到令乾突然出现在眼前,昏暗的视线猛地被照亮,一如那晚在外环清冷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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