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剑有双刃,能杀人,亦能伤己。
赵高可是嬴政身边的亲信,二十年风雨相伴,赵高若是在嬴政面前说他好话,成功了自然是好,可以嬴政的疑心程度——
那日蒙毅为自己劝说求嬴政务必留自己在华阳宫之时,嬴政看待蒙毅的眼神,他至今都难忘。
他对赵高,只需不作出冷淡厌恶之态,能让他存个侥幸之心,不要在嬴政驾崩之际胡作非为,仅此而已即可。
否则,亲近赵高,就是在冒险。
嬴政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就像当空悬挂的太阳,距离他走向西山,起码十年之久。
不到非常时机,如何叫他和赵高联手,简直是太小看嬴政了。
立储,天大的事情,怎么能用这种冒险的方式。
对方可是嬴政。
但是,这申聿提供的消息,很有价值啊。
“进来。”
扶苏知道他人还没走远。
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救世主一样,即便他骂他让他滚,他还是会守在门口。
这样的人,太能忍,扶苏有时看着顺眼,有时却心忌。
他若是个秦国人多好。
申聿听到公子唤他进来,自然又两眼充满希冀,眼中似是掬着两汪清泉,让人看着心生怜悯。
“公子。”
扶苏挥挥手,示意让他坐在他面前。
“下臣不敢。”
扶苏只好作罢。
申聿见公子又要倒酒,赶忙上去为扶苏斟酒。
“你为何要打听赵高的事?”扶苏忽的一问,而后漫不经心的摇了摇酒爵,看了看那爵中倒映出的自己的容颜。
心问:真不知自己这副少年帝王相,捡了便宜的那个王琳又是什么姿色?
申聿经历了方才的事情,定了定神,而后才道,“下臣以为,若是赵常侍能在王上面前替公子美言,公子可居东宫之位。”
这次,扶苏没有撵他。
“本殿记得,你曾说过,自古以来,成大事者,皆是靠小人相助。”
申聿闻言,眼眶一热,他还以为公子瞧不上他们这些没入奴籍之人,不肯听他的话。
“赵常侍,并不简单。”申聿郑重其事。
我当然知道他不简单,他能偷天换日,祸国殃民。
可是那是在嬴政死后的事情。
“所以,你想?”
“求殿下帮赵常侍这个忙,须知赵常侍为此事,可是四处暗示诸臣。”
暗示诸臣!???
扶苏眼波一动,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赵高心气高,要为女儿谋个高嫁。
赵高之女出嫁不难,难的是,他要他的女儿高嫁。
扶苏越想越好笑,先是将酒一饮而尽,而后又仰天大笑一番。
申聿见状,却不解其故。
“区区一介官奴,所出之女,自然也是奴籍,如何竟然想着让其女嫁入高门。”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赵常侍一向心高。咸阳宫中诸宦侍,当属赵常侍地位最高。”接着,申聿又趁热打铁,“若是殿下能帮他此忙,赵常侍必定感激公子。”
“你可有听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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