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辣和要麻,他们打架通常是同,因为他们俩加在一起也许顶得一个人的份量。
烦拉很想问不辣,他是不是总在自己那一无所有的一生中告诉自己:“像个男人。”
不辣一只手一直不安份地在拍打负伤的要麻,要麻哼唧着:“福南驴啊,我被人打了啦。”
不辣挟余势之威就要挣脱郝兽医蹿起来:“川皮嗳,哪个打你?”
被迷龙狠摔过后的要麻倒是安分多了:“算啦算啦,儿子打老子啦。”
迷龙迅速口头反击:“老子打孙子。”
一直在屋门口躺着张望的迷龙站起来,往屋里搬自己的躺椅。
他是退让,因为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的东西,但我们能看得出绝不是因为害怕。
那块“童叟无欺,概不赊欠”的牌子被躺椅碰倒了,于是迷龙进屋时一脚把它跺断了。
烦拉看着锅里的热气,大家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屡战屡败的要麻已经恢复,和屡败屡战的不辣在他们这个圈子外玩耍,他俩心里模糊地洋溢着战斗的激情。
他们的游戏也成了这样:豆饼在口头锵锵的给他们配着鼓点,要麻势若煞神地耍着不辣的汉阳造,不辣鼻子下涂黑了一块,拿着要麻的刺刀权充鬼子战刀。
锵锵铿铿,不辣一次次射击刺杀,要麻倒得没完没了。
阿译静悄悄回到大家中间,他一向这样悄然得像个鬼。
烦拉无精打采看他一眼,低头,然后又抬头,愕然地看他一眼。
阿译很赧然地被小太爷看着,他和以前不一样,他的胸口挂了几枚小小的奖章。
“这玩意儿……什么玩意儿呀?”烦拉盯着那几枚此时此地超现实到荒谬的东西问道。
阿译尽量小声而谦卑,尽管他也知道小太爷这一嗓子让除了在演武生戏的家伙们已经全部注目。
“二等绩学奖章,颁与学术考试成绩最优者;乙种二等光华奖章,因学术技能有特长而获颁发;军官训练团纪念章,参予训练团就有……”
小太爷在他诚恳的介绍中开始忍笑,康丫干脆就已经哈哈大笑:“考试?”
烦拉也揶揄阿译:“绩学?”
康丫接着问:“考个甲就给?”
“不是。得要全部考试都得甲……”阿译停住嘴,他看了看大家。
得了,再木讷也知道他们啥意思了。
阿译面红耳赤不再发声了,他将身子佝偻到我们再看不见他胸前奖章的程度。
郝兽医站出来打圆场:“得了得了,康丫你倒把自个的姓写出来我看?还笑人考试。烦啦你咋就什么都不信呢?”
烦拉忍着笑,说道:“我没有不信。”
“你可是没有不信,实话说,你连不信都不信。”老头儿看他一眼。
这话狠,于是他们不再说话了。
阿译佝偻着,要麻、不辣和豆饼喧哗着。
阿译偷偷摸着他那几枚遭受取笑的小金属片。
锅里清汤见水的猪肉白菜开始沸腾。
阿译受了不辣的刺激,他总是瞻前怕后地渴望着壮怀激烈。
天地为炉,阴阳为炭,造化为工,他们其中的人总是时常地要沸腾。
烦拉就这样看着大家扒拉着那盆白菜炖猪肉,其他人的注意力全都在自己的碗里。
只有郝兽医问了一句:“烦拉,你怎么还不吃呢?”
“小太爷现在没胃口,你们多吃点!”烦拉坏坏一笑,说道。
郝兽医马也顾不他了,一群人全部开始了风圈残云般的抢食。
过了一会,当大家都揉着肚子躺了一地时,只见孟烦了这小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盆白菜、猪肉炖粉条来。
这完全不同于他们吃的如同猪食一般的存在,光那个香味就让迷龙从房子里冲了出来,两只眼睛死死盯住烦拉手中的饭盆。
要不是今天被烦拉一拳秒杀,迷龙早就手去抢了。
不过这个东北佬还是有主意,在自己的小仓库里倒置倒置,拿着几罐罐头就来到了烦拉面前。
烦拉以速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将罐头揣进怀中,接着把自己盆中的猪肉炖白菜给迷龙手中的罐头盒扒拉了一盒,又悠然自得的吸溜吸溜的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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