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龙刚扑倒在地,打开脚架。
要麻盲目地开了自己回击的第一枪。
豆饼忙着捡起他卧倒时掉了一地的弹匣。
烦拉重新换弹夹后,手中长枪的火舌几乎是一直不断地倾泻而去,浇在鬼子们的脑袋,准确的替死神大爷点着名。
要麻要开第二枪的时候发现陡坡灌木丛已经没有了动静。
但旁边的一颗大树却传来机枪的扫射声。
“哒哒哒......”
炮灰们使出了吃奶的劲,飞快钻进了扎死人的刺棵子里。
迷龙连滚带爬回到他们中间。
他和豆饼比较幸运,扎进了一个多少有点儿遮掩的低洼。
迷龙愤怒着,因为他至今没放出一枪,撕声骂道:“缺德玩意儿!树也有!”
烦拉抽空看了一眼倒在他们身前的鬼子,可以庆幸,这场遭遇战中的第一枪就把他撂倒了。
鬼子没有死透,还在呻吟惨叫着。
树鬼子的机枪手并不能分清这惨叫来自敌方还是己方,于是机枪的火舌移向了他,把那个人又扫了一遍。
现在惨叫声也停了。
迷龙徒劳地还击了一匣子弹,喊道:“副射手!副射手?他M的豆饼?!”
要麻和迷龙回头,豆饼把头深扎在地一动不动。
他们的第一感觉是他死了,于是要麻去碰他的钢盔,他们以为死了的人抬了头,豆饼在哭泣。
要麻伸手到豆饼的背具里抽出一个弹匣递给迷龙,迷龙沉默地装。
死啦死啦在枪声中从队尾跑向队首,一路拍打着他觉得能用的人。
包括那抬着九二机枪的全组人,不辣伸着脖子指望被拍到,但恰巧就错过了他。
不辣愣了一秒钟,问道:“怎么就没我?”
之后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跟在后边。
炮灰们之前听说过鬼子喜欢树,用鸟鸣猿啼作为联络,藏在几百千棵密不透风的参天大树中,三四个人盘踞在一棵树对着几百个逃亡的人射击。
逃亡者无暇搜索,只能拿脑门承受子弹。
两挺设在树的机枪仍在扫射,一挺对付的是炮灰们这些排头兵,另一挺在封锁他们身后的狭窄山路,另一颗树的鬼子也在向我们射击。
又一个排头兵倒下。
一发子弹打在迷龙刚架好的机枪,迷龙大骂着从身抠出那发横向嵌入皮肉里的跳弹。
死啦死啦跑来时,被击中的排头兵正滚落到他的脚边。
被与排头兵分隔开的主队正向着树冠和灌木里盲射,那是个大于45度的陡坡,一切实在是便利早已在树冠中打好位置的鬼子,连主队中也在出现伤亡。
只有烦拉不时偷空来一枪,撂倒一名鬼子。
他也被压得抬不起头,莫辛纳甘狙击步枪在这个距离面对歪把子真的是硬气不起来。
死啦死啦拿步枪戳着地面,撕声喊着:“架机枪!在这里架机枪!”
然后他看着原地不动的士兵,费力的骂着:“窝在这干什么?团座还在面呢!等他们死光了就轮到你们!”
但在来自暗处,几乎是垂直穿透的弹雨中冲击实在是需要勇气,刚站起的一个士兵就被打得仰天摔倒。
死啦死啦看看坡,又一个排头兵在灌木中被打成蜂窝。
看背后,九二式机枪此时才拉到队中,他压低身子手足并用开始穿越那道封锁火力。
机枪削飞他脸前的泥土,一发步枪子弹反弹后打得他的头盔发出一声尖响,一咕噜的又滚回坡下。
烦拉趁机连开三枪。
“啪!”
“啪!”
“啪!”
他基本就没有瞄准,快速向着鬼子打出一发子弹,快速的拉动枪栓,一连三次。
正面树的枪声停息了。
“哒哒哒......”
小太爷身后传来了一连串的机枪扫射声,他一咕噜翻进了路边的灌木丛里。
他和迷龙豆饼借着这一处稍为低洼的灌木苟存着。
当又一个排头兵企图爬向他们却在弹雨中安静之后,排头兵就剩他们三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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