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城……白锦城……”
月黑风高,夜微凉,未央宫后院桥落旁,我站在那望着夜空,那漆黑的天际零落着微弱的星辰。
忽然我听到一个声音,他呼唤着我的姓名。
那声音似有些熟悉,好像……我想起来了,是入宫那晚将我引入冥界的声音,是冥?正巧有些事我也想问问他,为何直至今日我的记忆都未能恢复。
换了身侍女的服饰从未央宫的后门溜出,躲开守夜巡逻的侍卫,很是顺利地到了那座偏僻的宫殿,宫殿内洒落了一地枯黄的树叶,那苍天古树下有一口幽深漆黑的井,我走上前想也没想便跳了进去。
拨开雾霾,走了一段便看到一片血红,再往里走便能看清眼前的事物,艳丽的花释放着嗜血的轻芳,血黄色的忘川内满是怨灵,无穷无尽,近乎海量,他们拥有着恐怖的怨力,那座黯淡无光的拱桥横跨于忘川河,桥头站着的,仍是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
忘川河畔,冥站在那望着我,他仍是一袭红色的长袍,鲜艳如血,那张近乎完美的脸挂着邪魅的笑,赤红色的眼眸包含笑意,却看着尤为瘆人。
“冥,你唤我有何事?”
“不好奇为何直至今日你都未能恢复记忆吗?”
赤瞳如红玉魅惑人心,墨发张狂飞扬,衣诀飘飘,身子腾空而起向我靠近,我望着他,他给我的感觉,我总觉得好像冥和他很像……可我如何都不能把他们两个人的脸放于一起,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
可能是我想多了……
“原本我还有所猜想,听你如此问来,想来如我所猜想的那般,有人不希望我恢复记忆,可是如此?”
记忆中那般清晰的画面,我却如何得看不清;
每当有我与北冥殇在一起的画面,下一刻都会出现那张阴沉嗜血的脸;
久而久之,我便起了怀疑。
“还不笨。”他夸道,而后扬着邪魅的笑又问:“你可能猜到,是谁?”
他的眼睛告诉我,他知道是谁但并不想告诉我。
“我在乎的是我究竟如何才能恢复记忆,至于那人是谁我想早晚有一天我会知道的,不过在此之前我想你不会让他得逞的。”我望着他赤红色的眼眸,浅笑如嫣。“对吧!冥。”
那双赤瞳深处,我总能看到一个长发飘飘,赤足红衣的女子。
我忙收回视线,不再看向他的眼眸,转而望向忘川。
忘川内,怨灵有魂不知归,年年岁岁无往生。
“先前给你的药丸,可有服下?”
“嗯。”
“很好,你信我,我便不会让他继续再阻扰你恢复记忆。”
冥的掌心凭空出现一个黑色瓶子,那瓶子泛着青绿色的光芒,看着尤为诡异,我接过药瓶,将瓶中药丸倒出,触手冰凉,如血一般鲜红艳丽,表层透着烟灰色的微光,
我将药丸拿在手中,看着笑得极为邪魅的冥,眼神坚决,说道:“我信你。”
那冰冷的药丸下肚,我只觉得肚内火辣辣的,五脏六腑似在燃烧,可我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和不舒服,反而觉得……身子清爽极为舒服。
他看我将药丸咽下,忽然仰天大笑,诡异明亮的笑声贯穿整个冥界,我懵然地看着他,只见他笑着笑着,精致鬼魅的脸上赫然两行清泪,晶莹剔透,瞳眸深处,涌现着无尽的悲伤。
“冥……”
我不知,他为何要落泪……
何以喜何以悲?
他收起邪魅的笑,藏起赤瞳内的张狂,极为认真地望着我,“白锦城,你一定要记住,眼见未必是实,万事用心去感受。”
“凡事,用心。”
他再三强调,极为认真地同我说道。
这样的话,自打初时,他便如此对我说,我很想问他,我所看到的究竟何为真何为假,你一再提及,是否我已经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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