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应下，人族虽失了颜面却保全了全族，而失去一魂一魄的又非是他们；

若拒绝，那人族将会面临幻灵与人族两大族的围剿，他们将会沦为战争的牺牲品，失去亲人家园，再无宁日。

所以，他们再有异议，却无一人出言呵斥疾风的出言不逊。

反之，他们满怀希望地望着北冥殇。

北冥殇横眉冷眼望着众人，原来，他在文武百官的心中，也不过如此。

即便他征战四方，为人族打下万里江山给予安定祥和的日子，即便多年来，他日理万机，不曾一日忘却自己的使命，可当危险来临之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挡在危险之前。

“幻灵族的王上，仅需寡人答应这三件事吗？”

他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面无表情地看着疾风。

我望着那身着明黄色龙袍，高高在上的男子，不知为何，我感觉此刻的北冥殇，很孤单……

也许在那万人之上便就是无人之巅吧！

从他登上人族王上之座时，便注定了会失去所有，陷入万劫不复……

恍然间，我忽然看到五年前，也是幻灵族来犯，我也身着一身白衣站在这大殿之上，那日他拿着剑指着我，问我是否为幻灵族的奸细，而后毫不留情将那柄冰冷的剑刺入我的胸膛。

那时的他，是否也如今日这般……无助又无奈？

可不管如何，他都负了昔日全心爱着他的桃夭。

而今，我是白锦城。

我站在疾风身侧，静静地望着他。

疾风面不改色，清着嗓子回道。

“是的。”

北冥殇看向我，他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忽然嚎啕大笑。

笑声贯穿云霄，在寂静的大殿之上听着尤为阴冷，让人忍不住后脊发冷汗。

记忆之中，自打北冥殇登基之后，他再未如此大笑过，即便和我在一起时，都为如此笑过，大殿之上的众人，又有谁见过北冥殇的笑？

众人瞪目结舌，惊恐万分地望着北冥殇。

眼前这位陛下，当年血洗皇城，手刃先皇，种种暴虐惨无人道的行径深入人心，只是近些年来，他勤政爱民，渐渐的众人都淡忘了，眼前的这位君王，是何残暴无仁，嗜血阴冷。

可下一秒，那位高高在上的君王却开口说道：“幻灵族王上所提之要求，寡人尽数答应，只是白锦城乃我族皇后，若想接回我族的皇后，还请幻灵王亲自走一趟，不然寡人定然不放心让皇后离开人族。”

“毕竟，皇后仍寡人之妻。”

疾风沉吟片刻，抱拳回道：“必将人族王上所言带于我族王上。”

而后，他深深地望了我眼，大步离去。

再看向北冥殇，冷若冰霜的脸上毫无表情，他清冷地望着众人，道：“都退下吧！”

“微臣告退。”

得了令的文武百官，仓皇而去。

此刻情形，陛下心情定然处于极为不稳定的状态下，多留一刻便多一份危险，谁不溜谁傻。

当然，仍有不怕死的傻子。

我站在大殿之上，淡淡地望着北冥殇。

他也望着我，良久，待大殿之上仅剩下我与他两人，他缓缓开口道：“白锦城，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这是第一次，在身份明确的前提条件下，他没有自称寡人。

忽然，望着那双赤红色的眼眸，我有些失措起来。

我如此对他，是不是做错了？

难道，我错过了什么？又或者我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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