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晓躺在久违的床上,却毫无睡意,一是感慨万千,二嘛,当然是钟子枫交代的事了,支吾了一下午,又支吾了一晚上,也没找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来,从前那一套一套的说词,拿到家人面前是一个也用不到,于是他咬了咬牙决定,明天一切坦白从宽。
一大清早,顶着两个黑眼圈,睡眼惺忪,满头乱发的雷晓,晃到院子里,雷靖云正在扫着院子里的落叶,看到儿子出来的这副德行,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扫帚,把儿子唤到一边的藤椅坐下。
雷晓挠了挠头,主动开腔道:“妈呢?”
“昨天哭了一宿,凌晨才睡下,就没叫她起床。先不说她,你这次回来是有事情要办吧,看你支支吾吾的,还是直说了吧。”
雷晓看向前方那棵伴着他长大的樱桃树,叹了口气,“爸,我这次回来是为了我们事务所刚接的一个事件,这个事件呢,是关于曾祖父的。”
“什么意思?”
“爸,你们是不是都知道我是曾祖父的转世?”
雷靖云侧过脸看了看儿子,端起旁边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如果不是因为转世,以我的资质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个混世魔王来。”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忙抬头对着天双手合十祷告上几句,表示无意冒犯。
雷晓学着钟子枫的样子挑了挑眉,继续说道:“我前段时间被一长思鬼缠上了,她说她是曾祖父的爱人,生前与曾祖父有个约定,曾祖父没有执行,所以她一直留在人间等着他来实现诺言,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调查清楚,此事的真相,不知爸可知道这段历史。”
雷靖云一听,和着还是段风流史,不由就有点头疼了,这事还真不好办,要是别的,查查家里的卷宗什么的也能知道个大概,这个明明就是件烂在肚子里的事,上哪淘换去,唯一可能知道的人就是曾祖父的儿子,也就是老太爷,现在还已经去世了。这孩子真是会给人制造难题。
想到这,雷靖云不由的在心里埋怨起来,这孩子除了会制造麻烦,至今貌似也没干过什么让他们省心的事。
看着父亲的表情,雷晓大概就明白了,这事肯定是很难办,心想着实在不行,找大伯试试。
“行,这事我知道,我会帮你想想办法,你只记住一点,无论如何都不要去找大伯,听到没?”
父亲难得的严肃表情,倒是让雷晓有些不知所措了,支支吾吾的答应后,就起身去了洗手间。
看儿子走远,雷靖云低声换了句,“老张。”
一个黑影从角落里走出,低头垂着手站到了他身后,雷靖云咳了一声说道:“探子抓住了吗?”
“都抓起来了,现在就关在西屋的储藏室里,就等主家发落了。”
“好,把我调制的这几瓶忘忧给他们喝下,阿晓回来的这个消息一定要封锁在家中,绝不能外传,明白吗?”
“是。”来人从雷靖云手中接过东西就消失在了围墙外,雷靖云走到樱桃树下,背手而立,眼睛看向不知名的远方,突然眼神一亮,嘴角慢慢上扬,转身缓缓走进房间。
早餐在愉快的环境下结束,雷靖云坐在堂屋的红木太师椅上,看着雷晓,表情认真的说道:“阿晓啊,你的事,只有一个人能帮忙,但是这个人很神秘,她的事不希望别人知道,所以你要保证,不向任何人提起是如何得到消息的,包括钟子枫,明白吗?”
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雷晓还是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嘀咕了起来,这次回来,很多事情都怪怪的,特别是他父亲,原本明明就是个每天只会呵呵呵的人,现在却总觉得看不透,也许之前是自己年纪轻,自大蒙蔽了双眼,以至于忽略了很多摆在眼前的事实。
就在他还在为父亲的怪异举止而疑惑的时候,又一个让他不可置信的场面发生在了他的眼前,那就是,他的母亲,那个懦弱的,爱哭的,总是说话有气无力的女人,竟然画着一脸的符咒,拿着符纸站在他对面。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血液倒流,下巴落地,心脏骤停,反正雷晓是彻底被吓到了,吓的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
倒是雷晓的母亲,好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走到雷晓跟前,一巴掌拍在儿子肩膀上,笑道:“你瞧你这点出息,你老妈的事,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这就承受不了了,还怎么当我儿子。”
本还苟且能呼吸的雷晓,这下是真的歇菜了,不禁在心中感叹,这他妈还是我妈吗?我怎么觉得这么梦幻呢,一定是我的错觉。
雷靖云看着儿子的各种表情在脸上依次出现,终是忍不住,走上前,拉过老婆的手,温柔的说道:“佩雯,不要急啊,让儿子接受你的这幅样子,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说完转头看向雷晓,笑了笑又摇了摇头,然后又笑了笑,这瞬息万变的表情可让对面的雷晓更加心里发毛了,冥冥中预感到,一定会发生什么让他更加接受不了的事。
“阿晓啊,其实你妈妈并不是什么工厂厂长家的乖巧小女儿,也不是体弱多病的贤淑主妇,她其实是司徒家的人,寄养在普通人家,来隐藏身份,算是司徒家的暗部力量吧,至于为什么会嫁给我,原谅暂时不能告诉你,现在的你只需要知道,你的妈妈是这个世上最擅长通灵术的术士,所以你的事情让她来帮你解决,再合适不过了。”
雷晓站在那里,像是完全掉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匪夷所思的世界,一个他完全不熟悉的世界,但是现在的他没时间想这些,因为他强悍的老爸老妈,已经开始准备行动了。
“儿子,因为你是曾祖父的转世,所以相对容易些,我会唤醒他的魂魄,但是维持不了太长时间,你自己去问他吧,妈妈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
雷晓呆滞的点了点头,看着他的母亲,拿着符纸在空中挥了挥,符纸便燃烧了起来,看着她把符纸放在唇边念念有词,然后把燃烧后剩下的灰烬攥在手中,再张开手时,灰烬已经在手掌上变成火红的字。
只见她轻轻将手掌放于雷晓的额头,雷晓下意识的闭上双眼,便进入意识放空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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