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似是觉的顾织锦心善好说话,拽着南灼华的裙摆还不松手,讨要:“求小姐再多给点银钱吧,小姐心善,日后必有好报。”
顾织锦有怜悯之心,想让拂冬再多给她些碎银,却被南灼华眼神制止住,看了眼被女子脏手死死拽住的裙摆。
她不恼也不怒,嗓音清灵:“听人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姐姐这般善良的人,不用你说,日后肯定会有好报,但没想到,你的恶报竟是来的这般快,”杏眼纯澈,却又邪肆,“还让人挺意外的,秦沐菡姐姐。”
那女子身子一震,拽着南灼华裙摆的手猝然松开,她头也不抬,反而埋的更低,沙哑的嗓音惊慌失措。
“不、不不,我不是秦沐菡,你认错人了。”
说完,她匍匐在地的身子站起,拖着残疾的左腿转身想走,突然冲过来一个男子,衣衫褴褛,同样破烂肮脏,看样子也是一名乞丐。
那男子抓着她的头发,看眼她身上乞讨的碎银,似是不满意,然后毫不留情的在她身上拳打脚踢,嘴里谩骂:“你这没用的贱人!一上午就乞讨这么点银子,这点银子哪里够养活老子!”
那女子想反抗,却被男子打的更狠,“以为自己还是国舅府的千金大小姐,谢家的侯夫人啊,人家早就不要你了。”
“你现在只是一个下贱乞丐,除了老子,谁还会要你!”
“你还敢反抗,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
男子抓着女子的头发把她拽走,女子的左腿行走不便,被他拽的跌倒地上,男子丝毫不手软,依旧拽着她的头发死狗一样拖走。
顾织锦瞠目结舌,唏嘘不已,“那位竟然是国舅府的秦姑娘”
没想到,竟落得如此地步。
她跟秦沐菡没有交情,也没见过面,所以方才听声音也不知道是她。
南灼华跟秦沐菡有过很多过节,彼此也认识对方,方才秦沐菡一开口说话,她便听出来是她。
没想到,她如今过的竟是这般惨。
南灼华和顾织锦怔在原地,霄云楼的掌柜张老出来亲自迎接。
自从在酒楼经过梅珠抢南灼华那件事之后,张老也知道了南灼华的身份,白倾尘也对他下了指令,若是南灼华来酒楼吃饭要好生接待。
自家老板发话,张老自然不敢怠慢。
期间顾织锦也来过酒楼,张老自然也是认识她。
张老名唤张仁,因年纪已有六十花甲,白倾尘都称呼他为“张老。”
如今满头白发,走起路来还是健步如飞,身子骨还很硬朗,精神抖擞。
从白倾尘经商开始,他便跟着身边,这酒楼也是他看管,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白倾尘也省心,整日在府上躺着收银子。
张老来到两人身边,恭敬客气,“不知三小姐和九小姐前来,老奴有失远迎,两位怎地还不进去?”顺着她俩的眼神望去,也看到了被拖走打骂的秦沐菡,摇头轻叹,“那女子倒也是可怜。”
可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顾织锦回眸,对张老颔首施礼,她问:“那位秦姑娘不是嫁给谢府的元章侯爷了吗?怎么落魄到这个样子?”
“确实是嫁给元章侯爷了,当了几天侯夫人,也就过了几天的好日子,”张老叹气,娓娓道来:“那秦姑娘成亲前左腿不知怎么残废了,当时谢家人只以为是点小伤,以为养几天就好了,没想到成亲后秦姑娘的左腿一直不见好,谢家的人才意识到有问题,便找来大夫诊断,结果大夫说秦姑娘这条左腿已经残废了,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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