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雅原本还紧绷着神经,但是在听到缘风后面的话,猛地松了口气,只是看向缘风的眼神却依旧带着浓烈的敌意。
缘风毫不在意地冲她笑了笑,不过是个小辈,犯不着计较那么多。
他慢慢走到矮桌旁边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水。
“我的功德云?”阮软没看出他们二人之间的猫腻,心思全放在了自己的功德龙床跟小金龙上,“师傅们什么时候看到的?昨天我嫌它们在屋子里太亮,便让它们出去睡了。今早起来我就没看到它们,缘风师傅知道他们在哪吗?”
“他们……”缘风又想起昨晚那突然照亮自己房间的金光,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可能在后院里玩吧。”
阮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俩还挺贪玩的,昨天也是,在我房间里闹了好一会儿。”
缘风没搭话,只是依旧温和的笑着,让人挑不出毛病,但是仔细看便会发现那笑容有些僵硬。
慕容秋雅盯了他许久,突然将杯中的静心茶全部饮下,侧头看向阮软,“月姑娘,咱们去找那条小金龙和你的功德云吧。这么久了,也该玩够了。再说,我也想看看经过一晚之后,那条小金龙有没有再长大一些。对了,刚刚缘风师傅是说他们在后院吧?”
“是……不过贫僧也并不确定……”
“那就先去后院找找看。”慕容秋雅一锤定音,“月姑娘,咱们走吧。”
“好。”
缘风看着她俩起身,身子猛地僵硬了一瞬,又迅速恢复正常,他慢慢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微微侧头看向阮软二人,“月施主与慕容施主现在就去吗?”
“抱歉,本来想在与主持多聊一聊的,不过我实在好奇金龙现在的情况。”慕容秋雅看着缘风,嘴角的笑容怎么看都带着点坏坏的味道,“主持可要同我们一同前去?我想缘风主持应该也想看看那条金龙现在怎么样了吧?”
缘风端着茶杯,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最后勉强笑着点点头,放下了茶杯,“贫僧确实有些好奇,便与两位施主一同前去吧。”
慕容秋雅嘴角的笑容愈发明显,她拉起阮软,又冲着门口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既然缘风师傅一同前去,那边麻烦您带一下路了。秋雅许久不来,对于后院的位置有些记不清了。”
“慕容施主对老衲的房间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昨日才来过,秋雅的记性还不至于差到这种程度。”
缘风这会儿也看出来慕容秋雅故意在找茬了,他缓缓起身,面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变,“两位施主这边请。”
“主持先请。”
慕容秋雅拉着阮软跟在缘风身后,跟着他一路走到大殿。
缘风的房间离着后院很近,从一侧的小路便能直接通向后院,完全不需要走正殿。慕容秋雅对金刚寺的位置分布仍然记得清楚,所以在看到缘风绕远去后院的一刻,便知道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是正确的。
她倒也没有提醒,只是笑着跟在缘风身后,眼睛四下里转动着。
缘风感受着身后偶尔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额头微微出了层汗。他的眼睛在周围转了好几圈,最后在看到正殿门口穿着灰袍扫地的弟子时,眼睛猛地一亮。
他咳了一声,冲着那弟子扬声问道,“修哲,今日怎么是你打扫正殿?”
那弟子迷茫地抬起头,还未说话,便看到了站在缘风身后的二人。他握紧了扫把,瞬间意识到事情的紧迫性。
“回主持,今日修缘师兄身体不适,所以便求着弟子先帮忙打扫一日正殿。”
缘风满意地笑了笑,“既然如此,你便继续打扫吧。记得,莫忘了你原本的工作。”
“回主持,弟子记着呢。”
慕容秋雅看着那小和尚,回忆着二人刚刚的反应,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缘风师傅,刚刚那位修哲师傅是打扫哪里的?”
“他打扫正……正殿旁边的那几间接待客人的房间。”
“哦,这样啊。”慕容秋雅笑了笑,“怪不得修缘师傅会找他帮忙,原来他也是打扫正殿。”
缘风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慕容家的孩子有时候实在难缠,不过幸好慕容秋雅没有把事情戳到阮软跟前的意思。不然昨晚的事情暴露出来,只怕自己在他们二人跟前便彻底没脸了。
不止他,还有寺里其他人,只怕都得丢脸。
他刻意放慢了脚步,试图将路程再延长一些。
“缘风师傅,还没到后院吗?”慕容秋雅看着缘风突然顿了一下的脚步,又好奇地问道,“我记得以前缘风师傅的住所离着后院好像没这么远呀。”
“你也说了,你许久未曾来过了,许是记错了。”
缘风看着不远处正在浇花的几个小和尚,微微舒了口气。
幸好手底下的弟子聪明,看到自己领着二人从正殿走就懂了意思,要不然被月施主看到他们……
然而下一秒,那几个浇花的弟子便像是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地看着他,还没等缘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听到身后猛地传来一阵哭声。
他僵硬着扭过头,便看到半人高,跟狗差不大小一条金龙绕着阮软嘤嘤嘤地哭着,慕容秋雅还在旁边看着他笑。
“小金龙,你怎么哭得这么惨?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慕容秋雅一面说着,一面用手帕遮住自己上翘的嘴角,眼睛还在不断往缘风身上瞄。
金龙听到她这话,立马支棱起来了。
它扭动着身子,在空中摆出来了各种扭曲的姿势,然后也不管阮软看懂了没有,便又窜到阮软腿边,缠到阮软双腿上痛哭起来。
阮软看着自己脚边跟条小狗似的金龙,再看看有些黑脸的慕容秋雅,“秋雅,你看明白了吗?”
“没有。”
秋雅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却突然意识到阮软对自己的称呼。她想起昨日与阮软所说的话,一时间有些尴尬,“抱歉,阮阮,我忘了昨日与你的约定。我不该叫你月姑娘的。”
“哦,没事……”
阮软刚刚那句秋雅只是脱口而出,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她脸红了红,又继续低头看向金龙,“你是被人欺负了?”
金龙疯狂点头,一双龙眼可怜兮兮地看着阮软,小声嗷呜了两声。
“呃,我听不懂……”阮软哭笑不得,“这样,我问你点头,你是被寺庙里的人欺负的?”
金龙疯狂点头,点头完似乎又不甘心,猛地飞到半空中开始扭来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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