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安为他的狂妄无知付出了代价,他的脑袋最后被挂在了寨前的一棵歪脖树上。
随后,严齐和许毅领兵扫荡了参加了此次战事的夷人部落,他们的男人被用作农奴,女人被分配给有功将士,至于那些会带来负担的人,结果不言而喻,他们是恶匪,不是慈善家。
经此一役,全岛——至少在他们的实力辐射范围之内,夷人们纷纷表示臣服,至少没人再敢炸刺。严齐也干脆建号称王,和同时期猫在凉州的宋建一样,躲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过起了干瘾。
为纪念严白虎,国号为白虎国,严齐自封为王,许毅为丞相,置百官,还册封了几个恭顺的夷人头领,弄得像模像样的。
此次攻击海盐的海贼就是这个“白虎国”的人,领头的是严齐的长子严蛟,落网的许奋则是许毅的长子,严蛟的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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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纯金打造的酒樽就这样被重摔在地。“你还有脸回来!”一个衣着华美的白胡子老头声嘶力竭地咆哮着,随即又咳嗽了起来。
“大王息怒!”几个侍从手忙脚乱地上去安抚。
严蛟跪在地上,抖若筛糠,就像狂风中的芦苇一般无助。
“七百人啊,就这么没了!我白虎国的水师禁得起你这样败?”严齐怒吼道,“你以为孤是孙权吗?动不动就能派出几十艘楼船,一两万甲士?孤要有这家底,早就打回江东去了。”
严齐越说越是怒不可遏,气冲冲从王座上走下来指着严蛟的鼻子:“你......你居然还把奋儿给扔下,一个人就跑了,你姑父姑母就这一个儿啊,你个畜牲......”严齐说着就赏了严蛟两个重重的大耳刮子。
“滚出去!你自己想怎么跟你姑父姑母交代吧!”
严蛟捂着红肿的面皮,落荒而逃。
白虎国丞相许毅一早听说严蛟等人大败,七百人只有几十人归来,许奋断后下落不明一事,登时两眼一黑不省人事,没有参加朝会。
长公主严飞燕是个很强势的女人,是以许毅只有她一个女人,根本不敢纳妾,除了许奋这根独苗,另外几个女儿都和部落首领联姻了。
现在,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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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皓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气把白虎国的故事讲了一遍,最后看着许奋变得煞白的脸,似笑非笑。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朕还真是想不到,当年长沙桓王不小心放跑了几条漏网之鱼,居然长得这么肥了。好啊,好得很,正好杀来吃了!”
“哼!”许奋梗着脖子,咬牙切齿道,“你知道了又如何,你吃得到吗?莫说你了,想吃掉我们,你还缺副好牙口,就连你爷爷也是崩过门牙的......”
“大胆!敢对陛下不敬!”一名内侍怒喝道,说着就要上前去掌嘴。
“站住。”孙皓喝住内侍,“让他说。”
在孙皓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白虎国的记载,更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孙权发现并攻打过白虎国,他很好奇。
“你以为卫温、诸葛直他们是怎么失败的?”许奋陡然变得张狂起来,神情充满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想必你也看过地图了,他们登陆的地方是鸡笼港,距离我们的国都就隔着一条山。当时我们被吓坏了,惶惶不可终日。
不过天助我也,他们的人都往西探索去了,一直没过来。不过这样也不是办法,毕竟你们是想在这立足的。但是说到底,这里是我白虎国的主场,天时地利人和俱在我方,你们必败无疑!
那些向他们投降的夷人头领就没有一个出卖我们的,反而一直在跟我们通风报信。一年之后,我们总算抓住了机会,给他们的水源地加了点料,哈哈,然后他们就被瘟疫给放倒得七七八八了,狼狈逃窜。可笑的是,直到逃跑了他们都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哈哈哈哈哈......”
孙皓第一次听到卫温、诸葛直当年航海行动失败的真相,心惊不已,脸色也阴沉下来。
“更何况,”许奋冷笑道,“你们已经没有这么强大的水师了。现在大魏把你们困得朝不保夕,你还是先想想自己的活路吧。”
“你是在威胁朕吗?”孙皓怒极反笑,“朕不怕鬼,不信邪。倒是你们,你们的存亡只在朕的一念之间。还有你,你已经是将死之人了,不过朕不想再听你狺狺狂吠了,来人!”
“在。”内侍应道。
“让上虞侯进来。”
片刻后。
“上虞侯臣奉参见陛下。”孙奉——孙策的独孙,此刻正恭谨地拜在孙皓面前。
“子继不必多礼。”孙皓将孙奉虚扶起来,“春秋大义,九世犹可以复仇乎?虽百世可也。这才是第三世呢。”
孙皓让一个侍卫解下佩剑递给孙奉,指了指许奋:“去报仇吧。”
“谢陛下!”
孙皓别过脸去,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叫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许奋被利剑洞穿了心脏,剑身刺穿了木桩,将他的尸体钉在了上面。
当孙皓瞥见这一幕时,不禁想起了一幅世界名画,那是一个关于某著名犹太族私生子遇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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