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冷静,冷静。
古人说见色起意,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吧。
一个人生得好看,他身上、脸上的线条都会柔和无比,印在心上便产生了熨帖与缱绻。
梦璃使劲摇摇头,云雾散去,只剩了个柔软的怀抱。
“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
“嗯?”
“我们,是不是曾经认识?”
萧如白一怔,正色道:“曾经不重要,我初见你时就在心里跟你共白头了。此生我希望你不要受伤,平安喜乐,然后……如果可以,能够多看我一眼。”
梦璃腹诽:有毛病吧!
还初见就共白头,就他做的那些事情,恐怕自己上辈子杀过他祖宗八代。
面对这个不太熟悉的男人,她不明白突然间他哪里来的深情,一会儿要取她性命,一会儿又深情款款仿佛前世的恋人一般。
眼前种种,只有一种解释说得通。
他有病。
病得不轻。
本来还想着可以利用他一番,逃出这个鬼地方的,如此看来,倒指望不上了。
“可以利用的,我心甘情愿。”
他轻轻抚摸怀里的人儿,下巴又刻意摩挲了几下。
对于从未被细心呵护的梦璃来说,这真的很要命,耳朵微微发烫,心也越跳越快,好难受,必须得做点什么,说点什么。
“咳咳……做神仙真好,竟然可以窥探内心,太方便了!”
“做神仙不好,你不要做神仙……”
他还想说些什么的,但是腰间的坠子似乎闪了一下。
“你乖乖的,今天就不要去凑热闹了,帕子里的东西打开来看看。我改日再来看你。”
“去吧,其实不用再……”
来了……
话没说完,他化作一道光走了。
如果不是胸口还留着他的体温,梦璃真的怀疑刚才是一场梦。
说到帕子,梦璃一通翻找后捧在手里细细观摩。
帕子一角是朵奇怪的花,六棱形的淡紫色花瓣,冰霜一样呈半透明状,与其说是绣在上面的,不如直接说长在上面。
没有针线针脚的痕迹,花朵栩栩如生,像活的一样。
里面的东西发出“当啷”一声细微的脆响,仔细打开,一个小孩戴的长命锁静静躺在手心里。
难道,这就是尤二的弱点?
“小春——倒茶来!”梦璃朝门外吆喝一声。
管他呢!方才口干舌燥的,先喝口茶润润嗓再说。
又吆喝许久,小春才捧着茶盘磨磨蹭蹭来了。
她满脸红光,干净的笑挂在脸上,一进屋就迫不及待汇报:“姑娘,外面正请了戏班子来说《游京都》呢!”
“是吗?”
“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家里来了个京都的亲戚,他给我们说京都的夜晚是不灭灯的,街上的铺子比天上的星星都多呢!每个人都穿着绫罗绸缎,人人出门都骑马坐车,每顿都有吃不完的好吃的,姑娘,你说这是真的吗?”
梦璃第一次见小春这么高兴,她的眼睛亮亮的,整个人摇来晃去起劲地比划着。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此话一出,小春犹如淋了雨的蜡烛,高涨的热情一下子熄灭了,嘴里喃喃着:“当时,我姐姐也是这么说的……”
一个温暖的怀抱能让人安心不少,这是梦璃刚才学到的。
对于小春,希望也能起作用。
“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你姐姐的,然后一起去京都!”她轻轻拍着小春的后背柔声安慰。
……
萧如白回到思梦小筑的时候,感觉气氛有点不太对。
院里桂花树下的石桌旁,涵沅同火神面对面坐着,一个怒目嗔视,剑拔弩张,一个唯唯诺诺,时不时朝外张望。
“来了,来了!小白回来了!不信你问他!”火神见了救星,一下子从凳子上弹起来,恨不得上前抱住。
“烨炟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
萧如白心里已然猜了个七七八八。抬手做了个“请”:“是本尊给涵沅仙君添麻烦了,本君给你赔不是。”
此话一出,火神比涵沅更震惊,这是要唱哪出?
莫非……又受了什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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