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恒奕觉得蹊跷。
“关小爷什么事?!”
“宫家少爷,这就是你不对了,咱们武行替你出头,你怎么翻脸不认人!”武夫站出来叫屈:“你说陈鱼没了爹,老爷又不收他,无依无靠的让我们可劲儿欺负……”
“谁说他无依无靠了?!”红姑喊了一声,众人识趣让出一条小道。
后面跟着大夫人,还有——
老爷?!
“鱼儿!”陈氏去扶陈鱼,“我可怜的孩子!怎就受这般欺侮!这是什么世道啊,欺负人欺负到我鱼儿头上了!”
陈氏嘤嘤啜泣,满院子人都看着,似乎都在等宫如海的态度。
“爹!我没有!”宫恒奕争辩,“我一直跟着师傅习武,从未见过此人!”
他求助地望向师傅,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句话,以证清白。
“少爷,你怎么忘了?你说想熟悉一下各路武功招数,最近王二不是天天入府陪你练功吗?你们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师傅的一番话坐实了他勾结武行刁难陈鱼的事实。
“爹,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相信我,爹!”宫恒奕虽着急,但百口莫辩。
“姑父,不怪表哥,我住了这么久,不待见我也是应该的。”陈鱼擦着鼻血,可怜巴巴的。
“老爷,鱼儿着实可怜啊!没有爹爹庇佑,他还这么小,就受尽欺侮。”陈氏俨然一副慈母的姿态,一番话博了许多同情。
众人齐齐看向宫如海。
是偏袒自己儿子好坏不分?还是收了侄子给他个身份,让他以后不再受欺负?
宫如海铁青着脸沉默良久。院子里渐渐有了细微的声音,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鱼儿是我的侄儿,以后谁敢欺负他,就是跟我宫如海过不去!”
陈氏一听,哭得伤心:“老爷……鱼儿若不在身边,他若受了侮辱,咱们又怎么知道呢?这个孩子宽厚,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会说的!
别说在外了,就算在家里,在这个院子里,有的人还不是想欺负他就欺负他!”
陈氏扯过陈鱼,二人相拥而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忍多看。
“从鱼儿进府你就百般看不顺眼,”陈氏愤怒望向宫恒奕,“我前儿个还纳闷为何一向纨绔的少爷怎么突然转性,勤奋好学了,原来,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陈氏气得发抖,红姑赶紧为其顺气:“少爷,您想学武,夫人可是花了大价钱给您请师傅的,没想到……没想到你竟存了这样的心思!”
宫如海暴跳如雷,怒目瞪向宫恒奕:“逆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宫恒奕急的满脸通红,可此时没有人能为他说句话,他能做的只是一次次为自己辩解:“爹!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宫家少爷,你就认了吧!”
“是啊,敢作敢当!”
……
人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一时间,他成了众矢之的,千夫所指。
人心难测,人言亦可畏。
宫如海叹口气,似乎做出了最终的决定,他敛了敛神,沉声道:“既如此,罢了……那就挑个日子,将鱼儿……”
众人将同情心悉数给了陈鱼,如今听到宫如海这么说,仿佛也有着自己的一份功劳似的,付出的怜悯终究没有白费。
陈氏嘴角微微上扬,陈鱼不再哭哭戚戚,红姑做好恭贺行礼的准备。
所有人都等着老爷宣布。
“将鱼儿过继给……”
“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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