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云隐藏于充当房间隔断的书柜阴影里,王腾看得并不清晰。
综合弥忒斯的说法,和从记忆碎片中传出的某种旖旎感,他有直觉,沐婉云多半是出现在记忆碎片中的、与他死亡息息相关的那个人。
可目前的环境,他又不能直接问。
在意识碎片中,他模糊看到光溜溜的两个人,在女子闺房中,那场景,连蚊帐都透露着粉色的味道。
“雾月还没结束,雪却将城外的红枫林全部覆盖,野猪的脚印也变少了,前几天有人出城,发现德格里克河的很多地方都已经结冰。”
尼格洛克男人开口,如闲聊般,侃谈暮月城的近况,自然而然打破僵局:“等到绯月来临,雪必然下得更加严重,这个关头,政务厅却突然封锁城门,今年的绯月,不好过。”
“做决策的人哪会关心底层的死活,不成超凡者,终究没有话语权。”性感的欧布里女郎接过的话头,侵略性的目光扫视在场所有人,最后定在王腾脸上:
“传闻,你死了。”
“我是经历过一场难以言说的灾难,这也是将大家聚在一起的原因。”
王腾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下,眼睛眯着,似在思索什么,又或许只是单纯地舒缓神经:
“讨论我经历的灾难并不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这场灾难之后,我的记忆受到极大损伤,很多事情无法记清。”
“而参与仪式的、被掳走的人中,只有我和罗伯特还在活着,我想,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将罗伯特救醒。”
“他经历过什么?”尼格洛克黑人询问:“亚细亚汉人有句话叫对症下药,在解救他之前,我们总得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他被一个白发的亚细亚汉人抓到了森堡监狱,并被泡在一个装满绿色溶液的透明装置之中。”
“我的记忆虽然受损,但很多东西但凡见到,我至少知道记忆消失之前,我是否见过、接触过这个东西。”
“我可以很肯定的说,那种东西我之前从未见过。”
“既然连是什么原因导致其昏迷都不知道,我们又怎么救助?”
欧布里女郎伸手触摸罗伯特的心脏及手腕等部分,又翻了翻其眼睛,没能找到解决办法,又道:
“罗伯特的伤只能找真正的超凡者解决,我们各自的学院都有医师途径的超凡者,这并不难,我倒是有个疑点,他怎么会被抓到森堡监狱?”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弥忒斯看了王腾一眼:“在王……在仪式进行之后,我就有不祥的预感,一直关注此事。”
“消失者的亲人们都去过政务厅或执法厅报案,可案子一直被拖着,没有丝毫进展,现在又有森堡监狱参与其中,我总觉的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这事当然不简单,王腾初入森堡监狱时便已察觉。
一整个监狱的狱卒,全部聚集……或者说全部被支在与他们毫不相干的研究院中,这事怎么想怎么不正常。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隐藏在人群中的狼,定然是个具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
“这个仪式是何时组织的,谁组织的?”王腾询问。
“仪式是在半个月前的四区灵学院联谊会上举行的,至于是谁组织的,我并不清楚。”尼格洛克黑人思索,回忆当时的经过:
“有个宴会侍者邀请我去参加,说聚会结束,会有一大笔钱。”
“我……我并不宽裕,便去了,当时人很多,我便没什么戒心。”
“我是受到玛丽莲的邀请,她说参与聚会,可以获得一个魔术师的超凡仪式知识,玛丽莲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知道我迫切需要这份知识。”
“那玛丽莲呢?”王腾询问欧布里女郎:“她又是从何得知这个仪式的讯息?”
“她跟我说的是聚会!聚会!如果她说的是仪式,我必然会考虑考虑,在徘徊地带,没人会轻易参与某种仪式。”
欧布里女郎嚷嚷着,神情略微显得烦躁:“我也想知道玛丽莲去了哪里,自从出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玛丽莲消失,那被杀死的,不属于格莱恩灵学院的人,会不会是她?”
“不是她,我问过他们的父母,只说她去远方了,表情好像很开心。”
聊到此处,线索似乎断了。
王腾在思索,从两人的描述中,尼格洛克黑人和欧布里女郎都很清白,那所谓的玛丽莲却有种拿了好处就跑路的感觉,是个疑点。
不过,相比不知身在何方的玛丽莲,小屋中还有另外一个人的疑点最大,至少,那个所谓的聚会是个仪式这件事她是知道的。
转过头,几人都在盯着沐婉云,想要看看她会留下什么说辞。
感受到众人注视,沐婉云微微扬头,声音如同月光般干净清冷,有种别样的魅力:
“我知道这是一场仪式,但对仪式的获取途径,也跟你们一样,联谊会的侍者跟我说参与仪式,可以获得一次灵媒觉醒的机会。”
“我的灵并不强,而我又迫切需要一个超凡者的身份,所以便前往参加。”
“王腾是受我邀约,任何仪式都有代价,我知道单凭我一个连灵媒都没觉醒的人,一定得不到什么。”
说到此处,她便没再多言,恢复清冷的模样。
她大大方方的模样,倒让王腾有些无所适从,他本以为从沐婉云这个关键人物身上,他能获得一些讯息。
可她毫无遮掩的表述,以及之后的沉默,好似在无声地告诉众人,是未知的幕后之人抓住了每一个人的需求,精心策划了一场阴谋。
众人都在思索是否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