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庄村的一处泥土房的小院里,一群黑衣人将院子堵得水泄不通。
“他妈的,你说不说?”一脚踹翻了桌子,桌子的碟子碗,纷纷滚落到地。
墙角处,一家人瑟瑟发抖。李大正半跪在地,中长的头发被人紧紧地扎着,力气之大把他的头皮都扯了起来,脸的皮肤都有些变形了。抓着他的人一身黑衣服,头顶也是黑色的小帽,腰里别着一把驳壳枪。“嗬,呸!”一口痰吐在了李大正的脸。
“说,你这个大洋到底是什么人给你的。”抓着他头发的人,又狠狠地扇了李大正两个耳光。
李大正歪着脑袋看向一边坐着的男子。“三爷,这个大洋是我们一家人攒下来了的,真的。”
“妈的,你们一家都是穷鬼,就是不吃不喝三十年都未见能够攒的出一块大洋,这大洋锃光瓦亮,一看就是最新制出来的,说你们一家人是不是劫了人,藏下了人家的财宝。”抓着他他头发的人狠狠地摇了摇,李大正痛得龇牙咧嘴。“三爷,这家伙不说实话,交给我,我肯定让他说实话。”
“行了,二毛子。”被称为三爷的中年男人姓黄,是这个村的保长。他一挥手,慢慢走到李大正的面前,蹲在他的面前,拿起李大正的脸看了看。“大正,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什么你就说清楚,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立刻放过你们一家人。”
“三爷,我们真的没杀人!”李大正大声地喊道。黄三爷离他脸有些近,被喊得耳朵都疼了起来。
一边的二毛子看到三爷的表情,去对着李大正的肚子就是一脚,“三爷是让你说话,不是让你狼嚎鬼叫,你叫唤什么!”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流了下来,李大正捂着肚子蜷缩着身子。
黄三爷轻飘的说了一句话。“李大正,你如果不说实话,那我只能把你们一家人都捉拿起来。我怀疑你们一家人劫杀过路的客人,这就是证据。”黄三爷拿起桌子的那一枚大洋,扔到了李大正的面前。
二毛子也在一边向着三爷说道:“李大正,我劝你还是说了吧,你这样顶着没有好处。”
李大正依然咬着牙不肯说出来,黄三爷一脸冷,一挥手:“先把他娘拖出去枪毙。”
黄三爷背后的那些黑狗子,立刻冲到屋子的角落,把抱在一起的老两口硬生生的分开,李大嫂被硬生生的往外拖着。李大正抱着自己娘的大腿,死死抱着绝不松手。“娘!娘!”一边的二毛子狠狠的扯着李大正的手,见扯不开,就狠狠的扇了李大五六个大嘴巴,李大正依然是不松手。
二毛子脸阴狠起来,抬起他的右脚狠狠的踩在李大正的手,直到把李大正的手踩到地面都抬脚,反而是在地左右左右的来回摩擦。
剧烈的疼痛让李大正难以忍受,大喊大叫起来。“啊·啊·啊!”
李大嫂被拖到了小院里面,二毛子利索的拔出了腰间的驳壳枪,枪口直接顶在了李大娘的额头,眼睛看着黄三爷的脸,只要对方给自己的一个眼神,他就立刻勾动扳机,送李大正的娘直接去见阎王爷。
“李大正,我再问你一遍,你说还是不说。”黄三爷站在李大正的面前狠狠的问道。
“我说,我说···”李大正看着自己的老娘被顶在枪口,心里就算是再对不起洪大哥,他都没有办法了,只希望洪大哥以后不会怪自己的。
黄三爷一摆手,李大嫂又被像拖死狗一样给拖回到了屋子里面,只是此时的李大嫂两眼发指,脸意思的血色都没有了。
“说吧,你这个钱哪里来的?”黄三爷坐在李大正家里唯一的椅子,看着地的这个家伙。
“这个钱是一个东北军的军爷给的,他就在我们村东南的树林子里。”李大正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地干活的时碰到的,他想让我给他提供一点粮食,这样他给了我这枚银元。”
“你给了他多少粮食?”黄三爷比较好奇的是,这个东北军的军官,拿钱卖粮拿手里一定有很多的钱。
“其实也不多,就是一点玉米饽饽,还有一些咸菜。”李大正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了。
黄三爷一脸的不信,“你就给他这么点东西,他就给你这么多的东西?你不会是骗我吧。”
“三爷,我可不敢骗您,我就给他这些东西,本来就想换点小钱,他就给我一个大洋。”李大正紧张起来,他可不想自己的老娘又被滴溜出去。
“他们有几个人啊?”黄三爷接着问道。“一个人。”
黄三爷看着地的李大正,在心中计较了起来,东北军官,一个人,还有很多的大洋,八成是一个逃兵,还是一个携款潜逃的逃兵,只要自己的把他拿住,面就会给自己好多的奖励,更何况这个逃兵的手里还有很多的大洋,到时候那都不是自己的了。
“大正啊,三爷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大洋的来历,都是你不说才弄到这地步。”黄三爷走过去把躺在地李大正个扶了起来,用手轻轻拂去他身的浮土。“三爷,想要见一见你说的这个老总,你看是不是可以引荐一下。”黄三爷给了二毛子一个眼神,二毛子立刻举起手里的驳壳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紧紧抱在一起的老两口。
李大正心里暗暗骂道:孙子,你等着。
“那个老总说,今天下午会和我在树林的老地方见面,交换这一周的粮食。”李大正慢慢的说。
“好,你准备好粮食,我们立刻就去会面的地点等着他。”黄三爷有些兴奋,只要捉到了这个逃兵,自己的就发财了。
“好!”李大正拿起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干粮,把他们抱在自己的怀里,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对这屋里的老两口说道:“爹,娘我晚就回来。”
老两口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背待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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