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庚猛地一摆手,似乎要证明自己一般,一把抄起了桌面上的酒壶,直接就往嘴里灌。
清澈的酒液来不及吞下,从江庚的下巴,脖颈流下,浸湿了大片衣襟。
“啊!”
风一吹,胸前一阵冰寒。
江庚低吼一声,将倒光的酒壶砸在桌案上,将桌面上的东西都砸得微微抖动。
“公子真是好酒量。”
沐宛见状,低笑一声,声音幽幽地开口。
“对了,公子,还不知道,你到底是来自哪里?”
沐宛的眼神越发冷冰。
其实上次江庚就跟她说过,他是来自丰平县,是帮忙运输家中香铺的胭脂过来隆安城售卖的,只不过路上遭了劫匪,才沦落至此。
她虽然将信将疑。
但今晚听闻月伯的回报,她也从中嗅到了欺骗的味道。
一个香铺的公子,哪里会有如此凶性?
又有何武力能强破昆仑?
练武可不是自个瞎练就行了。
练武是必须要有一个有经验的师父教导,领进门,而且在你练习出错时,纠正你,作用非常大。
若是自己一个人瞎练,不仅什么名堂都练不出来,还很可能会伤到自己,留下一身的暗伤,等年老之后就会彻底爆发出来,比之残疾也好不到哪里去。
至于江庚花钱请武师教导,也未必不可能。
但大盛对于师父的尊重程度,几乎可以比肩父母。
收徒之时,要行跪拜之礼,奉上金银等等,一连串繁杂礼节之后,才能结为师徒的。
毕竟,这教授的,可是一门能够营生的活计,除去了亲生父母,很少会有人平白无故教授别人自家的绝学。
毕竟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这师徒之情,有时比父子之情都要重要。
毕竟你可以不孝顺父母,父母可能还是依旧会对你很好。
但你不孝顺师父,那你就学不到手艺,那么你就完蛋了。
沐宛已有计较。
或许拳脚功夫这些,一般的武师还可能会收钱,开个武馆之类的教导一下,但枪法,就没听过多少人说有人开武馆教授的。
月刀年棍一辈子枪,这种短时间内出不来师的东西,可不是去武馆学个几年就完事的。
你不尽足拜师礼,谁会脑子坏了教你这等枪术?
沐宛屈尊降贵下楼迎接江庚,可不是闲的没事干,为了,就是现在这个时刻。
她原本还以为灌醉江庚要花些时间,已经在途中吃些瓜果,准备打一场持久战,却没想到这江庚,不知道是少年心性还是什么,居然自己就把自己干倒了,正合了沐宛的意愿。
江庚混混沌沌中,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
耳边的是婉转的丝弦和女子温柔夺魄的嗓音。
于是他似乎醉得更深了,眼色迷茫,嘴里吐出一句话。
“我从静海县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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