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陆意凝拂袖遮面,袖口确是肉眼可见地迅速变得濡湿。露出的眼睛一角显然泪水不停地往外冒,与聂今今的几滴眼泪不同,她这就像泪失禁了一样,才没一会儿,整张脸上的妆都花了。
“呀呀,瞧瞧这哭得多惨呐!”许知府突然和旁边的师爷感叹起来。
师爷看了他一眼,不作回答。
他们家大人什么时候这么懂得怜香惜玉了。
果不出他所料,下一秒……
“那啥陆姑娘,你轻点哭,这眼泪注意点别掉在地上哈,咱们衙门不好清扫。”许知府直直来了这么一句。
陆意凝身体一滞,眼泪瞬间戛然而止,两手往外一抹,尽管眼睛还红着,带着点点湿意,却立刻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哦。”
不仅是周围的官兵,连时璟都一脸不可思议,自己对陆意凝的认知又得到了刷新。
“聂今今,陆意凝所说,你认还是不认啊?”许知府一脸高深地用手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
聂今今还没有从陆意凝的表演中缓过来,刚听到许知府的问话,顿时面部扭曲,睚眦欲裂道:“她血口喷人,根本不是这样的!”
世间怎会有如此颠倒是非黑白之人!
简直无耻!
“那你说是怎样?”
“大人,民女说过了,是他们打着煜王的名号招摇过市,民女看不惯才想要提醒一下他们!”
“所以你就让家丁动手了?”
“民女只是想提醒他们。”聂今今嗫嚅道。
“你且回答本官,是你先动手的,是与不是?”许知府目光突然犀利。
看得聂今今背脊一阵发凉,仔细想想并没有什么问题,她不过是维护皇家颜面而已,定然不能定她的罪。于是便点了点头:“是。”
“哼,天子脚下,竟敢私自用刑!来呀,把她给我押入大牢!”许知府立马震怒。
两个官兵急忙上前,作势要架起聂今今。吓得她花容失色,连滚带爬地滚到一边。
“大人饶命啊,民女没有做错,民女只是想维护煜王……”殿下的颜面。
“给我掌嘴!”许知府怒喝一声。“公然抗邢,罪加一等。”
说完,两个官兵已经准确地抓住了聂今今,抬起手就要朝人脸上呼去。
“等等等等!”陆意凝连忙叫住。
许知府疑惑地看向她,目光一冷:“怎么,你们已经无罪了,还不想走?”
“不不不,不是的。”陆意凝狡黠一笑,不知道从哪里扯出一个小算盘,手指飞速在上面盘算起来。
“大人,我算过了,这人不仅恐吓我与兄长,还出手伤人,当赔偿我们医药费一百两,外加精神损失费一百两。”她一手先竖起一根食指,另一只手又竖起一只食指。
许知府一听,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妙啊,他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顿时向陆意凝投去赞赏的目光。
“来人啊,去聂府传话,就说是他们家大小姐犯了罪,让人赶快把这位姑娘的医药费和什么精神损失费一起带过来,另外,看在聂今今所犯罪行不大,又是初犯,若是能交一千两保释金,便可当堂释放,并且不将罪行登记在册!”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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