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着擦着,就觉出不对劲来。
将怀里人的头发拢到一边,清理干净他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虽说痩的脱了像,可惊蛰再怎么看,那人的眉眼五官也根本不是谷雨。
再仔细观瞧,他虽然蜷缩着身子,但也能瞧出身量比谷雨差了一截。
惊蛰关心则乱,方才竟然没瞧出来。
急忙叫阿江停了船,“阿江,快回去,我有事问方才接咱们的小哥。”
阿江停了船,回头问惊蛰,“姑娘怎么了?可是谷雨有什么不好。”
惊蛰看看怀里的人,哭笑不得道,“咱们搞错了,这人不是谷雨。
可你带回去的信件,分明是谷雨的笔记,东西也是谷雨的随身之物。
我得去问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阿江“啊~!”了一声,连忙调转船头。
两人回去时,小哥正在用石灰水消杀,见二人回头,十分不解。
“怎么了?可是那人不好了?”
惊蛰忙答道,“不曾,就是有些事,想跟小哥打听清楚。
他是何时被你们救到这里来的,昏迷前可有留下什么话。”
小哥放下手里的木桶,站在船头与惊蛰说话。
“他昨日傍晚乘这艘小船飘过来的,当时人就不太好了,跟我们打听去江源的水路。
我们得了辛大夫的恩惠,见他是去江源,又这般虚弱。
就留他在外围休息一夜,准备今日送他过去的。
晚间我妹妹起夜,跌进水里被渔网缠住,多亏他下水才将我妹妹救了上来。
昏迷前,说自己怕是不成了,只叫我们务必将东西送到江源去。
旁的什么也没说。
我阿爹说,他若得的是疫病,不好将人送进江源。
吩咐我连夜将东西送到阿江那边去。
再后来,就是你们过来接人了呀。
有什么不对吗?”
惊蛰闻言心中了然,这人应该是替谷雨给他们送消息的。
路上染了疫病,飘到这处来的。
这人是谁,谷雨在哪,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托他来送信。
都得救醒了他之后才能知道了。
又谢了一遍小哥,满心疑惑的离开。
安顿好病患,从怀里取出谷雨的信,仔细的读了起来。
希望可以从信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信里只寥寥几笔,说了些在白石城的见闻。
并未提他如今人在哪里,与谁在一起。
给的一些信息,也是惊蛰知道的,比如说水灾,疫病,封城。
又读了几遍,还是没找出别的线索。
只那个家里代表平安的标记,让惊蛰稍稍放了些心。
到了渔村,阿江帮着惊蛰将人抬出了小船。
阿江的阿娘一早就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给惊蛰预备这了。
干爽通风,很适合养病。
他们回来时,连消杀的石灰水和防病的汤药都已经预备好了。
惊蛰与阿江将人抬进屋里,喝了汤药,消了毒。
保险起见,吩咐大家不用过来帮忙,她一人照顾病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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