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俟即便入魔了,也并不是立刻便会丧失理智。”
“我的意思是,我们先将池俟押起来,等完成任务出去再转告宗门长老。”
东方竹只好找了个借口,拖延这件事。
“东方师弟说得在理。”
一直沉默不语的谢琅仲忽然开口道。
他的声音不大,嗓音清冷寡淡,并不多抢耳,偏偏所有人都下意识朝他看过去,附和道:“都听大师兄的。”
谢平芜手里的玄铁剑呼地一声出鞘,在她手里干脆利落地卷了个剑花,收挽到身后,“那东方师兄,不也该被押起来么?”
谢琅仲脸色微变。
东方竹算是半个带队弟子,更是掌门真传。
宋晚照有些怵谢琅仲,要开口还有些虚,杜秋生便往前走了一步,神情不卑不亢,“师兄,师父曾说长青宗虽分十七峰,每一峰之间排行有前后,尊卑却绝无分别。”
“纵然鲁师叔穷困潦倒、性情直爽、名声不显、弟子凋敝,我们也绝不可待之不公。”
谢琅仲眉间微蹙。
杜秋生这番偷换概念用得妙,看起来是君子谦谦,实则暗含威胁,令人不爽。
可是杜秋生说得没有错。
“没有定罪之前,谁都没有资格押谁。”谢琅仲扫了众人一眼,“没有从宗门除名,大家便是师兄弟,必须同仇敌忾。”
谢平芜慢悠悠地把自己的剑收了回去。
她的目光落在愤懑的东方竹身上。
然后,唇角微微扬起,温柔潋滟的眼底露出一点笑意,友好里暗含鄙夷。
东方竹手里的剑再一次嗡鸣起来。
谢琅仲伸手,握住东方竹的剑柄,嗓音清冷,“阿竹,今夜你陪我守夜。”
此时天边夕阳渐垂,四野寂寂。
杜秋生和宋晚照默契地找了个远离东方竹的位置,生了火这才坐下来。谢平芜从芥子囊取出一些材料,支着锅丢进去,咕嘟咕嘟煮了起来。
池俟原本伤势就没好,筑基期御剑的时限很短,此时他的脸色并不太好看。
刚刚的争论不适合他开口,此时他垂眼坐在三人身边,还是有点格格不入。
谢平芜将骊影镜交给了杜秋生,杜秋生对着谢平芜道谢。
“若不是阿芜当时冒着生命危险留下来,和我一起斩杀异兽,我说不定还来不及突破便死了。就算是侥幸突破成功,打败了异兽,肯定也要受很重的伤。”
谢平芜没说话,原书里杜秋生确实是受了重伤。
但是他愿意在那样的情形下,丢出仙器骊影镜保她,也说明杜秋生确实是把她当朋友。
她做不出来那么自私的事情。
谢平芜伸手,手背探了探池俟的额头,“还是有些烫。”
池俟一直都没说话,此时沉默了片刻,抬起眼看了宋晚照和杜秋生一眼,语气平静得有些别扭,“多谢。”
宋晚照满脸见了鬼。
谢平芜支着下巴,眼波一转,“他这条命是我救的,以后你们都可以以我的名义,使劲折腾他。”
“好耶。”宋晚照高兴道。
池俟:“”
池俟竟然沉默了,吓得谢平芜以为他被人夺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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