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俟靠在她身,他身有股很浓的血腥气,连带着嗓音也是低哑的,“玉竹和姓吴的都把事情往赵希身推,但是那个赵希……”
他低咳了一声,“是个混混,会几句歪诗, 却绝不是什么情深不寿之人。”
谢平芜一时之间猜不出来这些纠葛,与其被这三个人带着走,不如自己去探查其他的消息。
不过在这之前,谢平芜看了一眼身周漆黑的炼狱。
“我们把这里炸掉吧。”
她的这句话在漆黑的空间里尤为突兀,以至于敏锐如池俟也一愣,随即道:“炸了?”
“是啊, 这样的地方, 本就不该存在。”她扶住池俟,从芥子囊中拿出一只萝卜, “我有太岁,我们先出去把十顿偷出来。”
她没等到池俟的回答,只听见他闷笑了几声。
谢平芜不在意这些,小心翼翼在太岁身贴了一张符纸,指尖灵气注入,她一拉池俟悄无声息地掉进太岁在一瞬间挖开的地道里。
果然,几乎是眨眼之间,太岁便带着两人出去了。
眼前天光乍现,她下意识回头去看池俟。
少年浑身被浸湿,衣裳贴在他清瘦的身躯,使得他落魄而阴郁。只是生得太好看,让人有种很好欺负的错觉。
“走。”谢平芜握住了池俟的手,手中春温出鞘,带着两人避开四周的监视。
春温是一把很奇怪的剑,大家都察觉不到它的灵气和剑意,唯独谢平芜能感觉到。此时借用春温遮盖两人的气息,简直是再合适不过。
“库房在西边。”池俟道。
谢平芜心想, 他肯定伤得很严重,连衣裳都无法烘干。
她心念一至,握着池俟胳膊的手已经渡过去了灵力,将他的衣裳烘干,顺便注入他的灵脉之中。
池俟的身体猛地一僵,原本就苍白的面色越发惨白,却生生咽下去逼到喉咙口的一口淤血。他看了谢平芜一眼,眼底忽然生出一点光亮。
“快疗伤。”谢平芜觉得自己注入的灵力差不多了。
池俟一声不吭地跟在她身后,只是指尖浓稠若血的魔气削掉一只守在屋顶的怪章鱼。
谢平芜被春温保护着,没有觉察出来。
“也不知道到底放在了哪里。”谢平芜喃喃自语。
这时候沉睡了许久的息虞忽然出声,打了个呵欠,“十顿?”息虞的嗓音娇俏,“那玩意虽然吃起来很古怪,但是大补呢,你用完之后给我吃了,我便告诉你,如何?”
谢平芜:“?”
感情你醒了就是为了干饭呢。
“好。”她回答得很快。
“西南方向第三间,不过有个很复杂的阵法。”息虞又打了个哈欠,懒散地道:“不愧是你,身还有三命钱,看来这华胥境终究还是……”
她的嗓音越来越小,最后睡了过去。
谢平芜忍住了把息虞做成全蛇宴的冲动,思考了一下三命钱是什么。
大概是鲁沉给她的铜币,当时只用那三枚铜钱起了一卦,阵法就破了。谢平芜想着,拉着池俟冲过去,抛出三枚铜钱起了一卦。
卦象一出,两极四象八卦结成一道反行阵,直接笼密密麻麻的阵法。
咔嚓一声,原本的阵法和卦象所起的阵法一起碎裂破坏。
简单粗暴。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持剑一个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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