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芜鬓发间仍插着那支桃花。
她眉眼略到池俟身上,忽然笑了笑,弯着眉眼对他道:“那我们一起去看花灯吧。”
“自然。”池俟伸手握住谢平芜的手腕,拨开眼睫,看她的神情沉静温和,“人很多,不要走散了。”
谢平芜沉默了一下却并没有挣开池俟的手。
池俟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她身上收回来,仍旧拉着谢平芜走入人群。
暮色降临得非常快,不过眨眼间,四周便陷入了黑暗。
此地亮起的灯笼照亮长街,形成一片璀璨斑斓的色彩。游人如织,欢声笑语,夹杂着元宵的香甜味儿。
谢平芜看到不远处的糖画眼睛一亮拉着池俟跑过去。
“老伯我要一个小兔子!”
池俟有些好笑,低眉轻嗤道:“幼稚。”
卖糖人的老伯动作十分快,不过是抬手勾画间,一个糖画便已经成型,取出来递给谢平芜。
谢平芜转过身来,将糖画递到池俟手边,“小池,是甜的。”
她眼见着少年有些冷峻的神情一凝,有些古怪纠结地看向糖画。谢平芜一下子笑起来,塞进他手里去,“我才不幼稚。”
看起来又酷又冷的少年板着脸,绷着唇角,接过了那支幼稚的糖画。
两人大眼斗小眼,池俟才在谢平芜笑意融融的目光下,低头咬了一口酥脆的糖画。
确实是甜的,简直能甜到心里去。
“现在的小夫妻啊”老伯叹息了一句,手里的糖画画得飞快“都不知道疼媳妇儿好吃的怎么能舍得自己先吃呢!”
池俟:“”
他垂下眼睫,一贯冷淡的眸子里含着三分笑意,却偏偏避开了谢平芜的目光,“我家不一样,都是我娘子疼我。”
四周早就瞧着这对容貌出众的少男少女的游人一下子笑起来,全都盯着两人,窃窃私语。
谢平芜:救救命。
饶是谢平芜一贯脸皮厚,也觉得耳根子火辣辣的,她二话不说一把拉住池俟,起身便躲开周围人哄笑的目光。
落荒而逃,“那什么我不是”
然后谢平芜就想起来,她确实是和池俟结下了道侣契的。
说起来,说是夫妻也不错。
这么一想,谢平芜越发觉得尴尬起来,这连解释都解释不了了。
四周的游人实在是太多了,她越是横冲直撞,就越是被躲闪不及的人撞到一下子踉跄得险些摔倒。
池俟原本便握着她的手腕抬手扶了她一把使得原先要扑到地上的谢平芜落入他怀里。
四周行人慌忙避开。
灯火如昼游人欢笑。
池俟的衣襟上失去了那股常年带着的血腥味儿,透出皂荚的清新味道,叫人觉得干净。
仓促间,她看到池俟手里的糖画掉在地上。
他却只是扶稳了她的腰,侧目瞧见不远处失控的疯马狂奔而来,抱着谢平芜闪身避开疯马,一手抽出长剑刺入疯马脖颈。
霎时间,风吹过少年衣袂,马蹄践碎糖画。
疯马轰然倒地,鲜血喷洒一地。
人群却欢呼起来。
“小郎君好身手!”
“多亏了小郎君,才让这疯马不曾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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