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惊惧、随着兄长在桌边围坐。觉得整个房间、这些气味都异常令人不安。然而我既然接受了兄长的召唤,前来参加这场仪式,那么就早已准备好见识怪异的一切。
彼时我的注意力放在桌子中心的那口大锅上,我从未眼熟过这种器具。锅的造型有种我说不出的诡异。一口圆形的金属锅被弧形铁片从中分隔开,其中一半盛满了鲜红色的、油腻而散发刺鼻气味的液体,这不由地让我联想到鲜血。其上满满地漂浮着许多红色的像是植物外皮碾碎后的残骸,以及虫卵一般褐色球形的不知名植物种子。
另一半里面乘着乳白色的液体,半只鸡被开膛破肚置于其中,它在沸腾着的液体中翻滚、漂浮。它的脑袋耷拉着,死气沉沉的眼睛散发出诡异的光,带着难以名状的眼神盯着我,让我坐立难安,毛骨悚然。
锅里刺鼻的气味冲入我的鼻腔,蛮不讲理的钻入我的大脑,让我头晕目眩,喘不过气来。可我的兄长却发出一声欢呼,已然陷入诡异的亢奋之中,时而手舞足蹈、发出意义不明的呼喊或者大笑,时而嘴中不断低声呢喃着毫无意义的呓语。他癫狂的喜悦所带来的血液上涌让他的面孔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潮红。我只得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
对天发誓,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做出过的最后悔的决定。接下来映入眼帘的画面令我失去理智,我作为人类的大脑根本无法承受这远超人类想象力极限的恐怖,这种毫无掩饰、赤裸裸的野蛮和疯狂!
铺满桌子的容器中,盛满了刚从尸体上割下的、鲜血淋漓的碎肉、还有满溢出恶心粘液的植物扭曲在一起,另外几个容器内乘着的,是任何人在最深处的噩梦中也绝不会见到的东西:那是一片片被切开的动物胃袋,它们残留的余热甚至还能让冰块融化。另一个盘子里满是鲜血凝成的颤巍巍的块状物,它们浸泡在其他血液中,不断散发出腥臭。
最后一个盘子彻底击碎了我所有作为人类的理智——那是某种动物的大脑,因为被暴力取出而碎掉一部分。我的脑海中甚至能浮现出生者被锤子敲破头盖骨的影像,这让我头皮发紧。那不完整的脑子膨胀拥挤的褶皱里好像藏着蛆虫,仔细一看,原来是脑内细小虬结的血丝。
而我的兄长,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亢奋表情,夹起不可名状的血肉,放入那翻沸的大锅中,只片刻就捞出,然后在口腔中把肉块彻底扯烂捣碎。
我呆滞的挣扎着,面前的景象撑碎了我的眼眶,我仿佛掉入汇集了恐怖和狂乱的无底深渊,那深渊里有成千上万的诡异生物,它们有的被割掉了胃,有的被撬开了脑壳,有些被剜走了肉,露出白骨,有些身体干瘪,明明满身伤口却流不出一滴血……
它们在盯着我——它们看不到我——不!它们在对我笑,它们朝我来了!
我被闹钟惊醒,难道昨夜的景象只是一场噩梦吗?
毕竟所见之事那么匪夷所思。
我一边嘲笑自己太过敏感,一边脱下睡衣。就在换上便服的瞬间,我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爬上了我的背脊。我不由地低下头,轻嗅衣服的味道,这让我浑身颤抖,仿佛再次陷入绝望之中。
那是熟悉的,在噩梦中一直围绕着我的,锅中油腻粘稠的诡异的液体气味……
《完》
“你好像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成长的很快啊……”龙也无言地看着手上这篇该不该算作日记的东西。
克苏鲁风格的文字蛮有趣,但绝对不适合拿来写日记……
“哼哼,不知道能拿多少分啊?”美羽一副开心的样子。
“拿分?”
“啊,这日记是作业的一部分。”
龙也点了点头,日记出现在初中生的作业列表里倒是没什么稀奇的。
他一边点头,一边把日记本敲在美羽的脑袋上。
“全部给我重写。”
“咦咦——”
——
今天是星期三,已经到了可以默默告诉自己:马上就到周末!然后干劲满满的日子。
星野老师宣布了期中考试的时间,下周的三四五,连续三天。
从今天起到期中考试结束当天,原则上所有社团都要暂时停止活动,学生们要全神贯注的准备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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