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星野麻衣没想到话题突然又转回到自己身上，她想了想，说。

“高中的时候，我喜欢幽默风趣的男人。”

“大学的时候，我喜欢有钱的男人。”

“毕业后，我觉得稳重的男人就够了，至于现在……”言止于此，星野老师默默地看了看入江。

“现在？”入江歪了歪头，他感觉自己有点喝多了。

“我……我也不知道了。”星野老师或许因为酒精的原因涨红了脸，但也因此打开了话匣：

“我现在一点都不在乎男人幽默不幽默，我高中时的‘幽默男友’总是把‘让我打起精神’和‘在我失落时嘲笑我’混为一谈。”

“我也不在乎男人有没有钱，我意识到有钱男人要么背着我搞外遇，要么我就是那个外遇，总之他们是一种根本不会为此感到愧疚的生物。”

“后来我连男人稳不稳重都无所谓了。”她顿了顿：“因为我自己都讨厌稳重的人。”

“讨厌稳重的人？为什么？”入江一边听她说，一边惊讶于啤酒消失的速度远远超过预期。

“我曾经交往过一个满脑子都是保住那份稳定工作的男人，问题是他发自内心讨厌那份工作，为此甚至身心俱疲。有一次我去他家里做客，结果他把我赶出了门，就因为他对我在沙发上抽烟而感到不满。”

“沙发可能会着火。”入江说：“如果不小心把燃着的烟灰掉在上面。”

“看吧？这就是稳重的家伙们令人讨厌的地方。”星野长吁一口气，手里的香烟又燃尽了一根：“刻板又无趣，和这种人一起生活就像坐牢。拜托不要连你也变成那样。”

她说：“我真的有点羡慕爱姬同学。”

“怎么突然提到她？”

“‘不亲近任何人的高岭之花’，你们学生间不都这么传吗？”星野麻衣自嘲地笑了一下：“至少她甩掉男人时不会连理由都像我这么麻烦。最重要的是长得又那么好看，真不公平。”

“我觉得星野老师长得也很好看。”

听到入江的话，星野没有露出开心的表情，反而是更加沉重的长叹一声。

“哈啊——”

入江看她表情不太舒服，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不过，这一切都归结于你。”

入江一愣：“我……？”

“是你突然把话题抛给我，这让我回想起……刚才说过的全部。可我根本不想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全是些糟糕透顶的玩意。”

“抱歉，我该抱歉吗？”

星野麻衣像是要看进他整个人似的看着他的脸：“你能让我笑，很温柔，还很聪明，还很关心我……为什么是我的学生？这还真是……让我抓狂。要不然我辞职算了。”

看着吐出莫名其妙言论的星野，入江明白，她彻底喝多了。

“老师，做个深呼吸怎么样？”

“深呼吸？”星野一愣，然后哼笑一声：“……呵。”

“我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感受，但你不能让这些复杂的想法打乱你的步调。当你下次要被某些想法压垮时，就试着分散精力，比如深呼吸。”

“你现在倒更像我的老师。”

听了他的话，星野还真老老实实地深呼吸了两下——在嘴里叼着烟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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