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所长所指的地位,此时已经被一个买菜的老农占据,老农正缩在板车的阴影里闭眼休息,常来的脸沟壑满满。
“王瞎子年轻的时候结过一次婚,老婆是个寡妇,不过结婚不久这个寡妇就死掉了……对了,寡妇带来的姑娘前几年外嫁到了邻县,平日里和他来往也不多。”
一边的柳梢频频点头,王瞎子的故事她听得津津有味,她总觉得活生生的人比起王群这个名字有意思多了。
“王瞎子住在哪里?”
只有周先还在保持思考,时不时提出自己的问题。
“他有个砖瓦房,年轻的时候盖的……就在不远处,独门独栋。”
独门独栋?
周先在心里默默把这个单词重复了几次。
独门独栋某些时候意味着比较独立的现场,存在目击证人的可能性比起其它案子也低许多。
“他当年的死因是自然死亡,你们怎么判定的?”
关系到派出所,周先的这个问题让魏所长有些意外,但他还是略微思考了下,就继续开口了,“煤气中毒,去年冬天,我们这里下了一场大雪……他当晚可能发现自己中毒了,曾经挣扎着爬下了床,可最终还是倒在了屋子里的地板。”
冬天?
周先的眼睛微微一眯。
“一氧化碳中毒会让人无力瘫倒,呼吸困难……你们当时是怎么判断他挣扎过?”
魏所长摇了摇脑袋,继续开口,“肋骨断了几根,而且双手胳膊处的睡衣沾满了地的尘土。”
“魏所,你被人骗了。”
周先若有所思,“他是被人从床头拖到地以特殊手法弄死的,死因是内脏大出血……我猜你们后来直接把他火化了吧?”
“呃,是的……他女儿回来后直接把他拉到火葬场了。”
特聘顾问的发言直接把魏所长吓了一跳,他有些不明白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顾问,怎么能从自己的三两句话里直接侦破了去年的案子。
还推断除了死因是内脏大出血?
“周先,怎么说?”
一旁的柳梢饶有兴趣地开口了,和周先合作了这么久,她还是很容易被他震撼到。
“乡间的屋子不同于城市里的商品房,一个个空间大得很,想要一氧化碳中毒可不容易。”
“而且,你们忘了吗,王瞎子住的是老旧的砖瓦房。”
砖瓦房时间久了,墙壁可能没事,但屋顶的瓦片一定会随着时间老化,密封不会那么严密。
就算大雪倾城,它也有足够的缝隙让煤气跑出去,哪会那么容易中毒?
“那你怎么肯定他是死于内脏大出血?”
柳梢不肯认输,继续追问道。
“因为去年冬天,黄二丫就是这么死的。”
柳梢愣住了,黄二丫是谁?
她昨夜忙了半宿,还没有和鬼妹交接。
叮铃铃。
正在柳梢诧异间,魏所长的手机响起。
片刻后,他放下了电话,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周顾问,我们发现了你要找的那个人。”
“黄波在哪儿?”
柳梢抢在周先前直接开口了,眸子紧紧盯着他。
“就在前面的大街吃早饭。”
“大街?”
“嗯。”
魏所长点点头,“人来人往的大街,他选了个规模最大的店子,一次性点了十八碗生烫面,大吃特吃。”
“好多人在围观。”
两组重案组的组长一下子愣住了,齐齐看着周先。
周先的眉毛拧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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