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和让我稍坐一坐,他进里屋拿出一本影集,自己翻找了一下,递到我面前。
“就是这个白玉葫芦!不大,应该是装丹药用的,里边有一股药丸的清香,几十年都不散!”
我仔细观看那个白玉葫芦,感觉一看就是道家才会有的东西,所以我赶忙问张玉和报案了没有。
“没有!”张玉和摇一摇头,又递给我一张纸条,“有人给我留下了这张字条,我想着此人肯定不是凡人,我若执意追查下去,只怕又会引来灾祸,所以就这样算了吧!”
我看着那张字条,竟跟陵县警局证物室留下的那张字条的字体一模一样。
同样是篆体字,同样字形优美,造诣不凡。
字条上短短的只有一句话:此乃我道家宝物,此前被歹徒盗走,如今我已收回,请勿挂心!
落款同样是“云顶道人”。
“之所以我认为这个玉葫芦,很可能跟我家那件盗窃杀人案有关,是因为致使我家破人亡的那块玉佩上的转世灵符四字,也是篆体字,跟这个字体很像。而且”
张玉和四下瞅瞅,忽而神神秘秘压低了声音。
“我跟高同志说句实话,这个玉葫芦也是那个杀千刀的小道士卖给我的!那是在他卖给我玉佩的几个月前,我第一次跟他碰到,我本来看中的是那块玉佩,可是那块玉佩他要价太高,结果我就只花了几百块钱,买了他这个白玉葫芦。没想到过了几个月,这个小道士又出现了,我本来没有认出他来,只是见他穿了一身道士服,难免对他多看了几眼。结果他自己主动上来跟我搭话,说愿意把玉佩按照我讲的价钱卖给我。这个杀千刀的,我估计他在决定把玉佩卖给我的时候,就已经盘算好了要把玉佩再从我家里偷走!我记得我当时只愿意出三千块钱,是他死乞白赖,硬是让我多加了两百块钱!”
他恨恨不已咬牙切齿,我却难免奇怪,问他为什么当时没有把这条线索告诉给警方。
张玉和说道:“我不是说了嘛,那个时候我生怕警方追查我的经济来源,连玉佩的事都没敢提,更别说这个不相干的白玉葫芦了!”
我想想也对,
回头瞥了一眼安安静静站在我身边的范要强,将那本影集递到范要强面前,用手指着那张白玉葫芦的照片,问他:“你认不认识这个白玉葫芦?”
范要强仔细看看,忽然伸手将影集接了过去,似乎想到了一点什么。
但最终他又摇一摇头,把影集递回给我。
“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那这张字条呢,你记不记得这种字体?还有这个云顶道人的名号,记不记得?”
范要强面色一变,拿着那张字条看了一看,明显流露出一抹慌乱之意,很快又把字条递回给我,就好像那张字条很烫手一样。
我心中明白,这张字条、又或者是“云顶道人”这个名号,令他多少想到了一点什么。
至少在潜意识里,他对“云顶道人”存有畏惧。
不过当着张玉和,我自然不会揭穿他。
反倒是张玉和十分奇怪,问我:“高同志,这小孩儿是谁呀?顶多十一二岁吧?他能认得篆体字,还有这玉葫芦?”
我呵呵一笑不予作答,只是将字条递回给张玉和,说道:“你不报警是对的,据我所知,这位云顶道人,是一位神仙样的人物,他那块玉佩,还有这个白玉葫芦,在他们道家人手里是宝贝,但落到我们这些世俗凡人手中,却是祸患!”
“高同志你说得太对了!”张玉和禁不住连连点头,“我正是想到你说的这些,所以才决定不去报警!而且高同志你看看这几个字体,我也是懂得一点书法的,我知道这几个字造诣非凡,那就不是普通人写得出来的!”
我点一点头,回脸看看范要强,却见范要强神情迷茫,好像依旧沉浸在方才那张“云顶道人”的字条所带给他的震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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