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收借粮了,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杨侑想起来就头疼,这么高的税收,还想收起来,很难,不过往年借一还五都能收,今年是借一还一,杨侑来到太原时,还是能收回来的。
交城,在太原西靠近吕梁山,汾河的转湾处,是块富饶之地,秋天的美景深深吸引着杨侑,朝廷接到奏报,只知道拿下了辽东城,已经下令准备粮草,杨侑才会赶来收回借粮。
其实粮仓已经回满了,运河边粮仓里的粮是够的,只是运送陈粮后,要补充新粮,做为穿越者,杨侑很想一声令下,免了所有税收,百姓实在是太惨了,靠人拉人背人耕,如今已经重到四成的税,本来一亩地就只能收百来斤,一户九八口能剩千斤粮的都少,差不多一个百姓一年不足百斤粮,一家十余人,一日两三斤口粮。
所有人都是赤足,男人就一点布围在腰间,女人衣服也是破破乱乱,杨侑已经是换了最简朴的衣服,可还是感觉脸烧得发烫,想赤身也做不到,只能打马离开,在吕梁山中打了两头野豕,来到山下一个村子,赵家沟,动手把一头豕煮了,请着村里面百十口人吃,全是官户,“小公子啊,老汉跟你说,今年还算好的,至少是能渡过一年,还有秋种,到时候还能收一些的,咱们苦哈哈,总有办法的,有这么千来斤口粮就饿不死。”,听到里正这么说,杨侑着实羞愧。
太原有煤,为什么就不能为百姓谋条生路呢,把铁炉用到巴蜀、江淮之地,可手中没有权力,只会被世家占有,杨侑算过,如今的百姓要能吃饱,只能水田征半成的税,其它的不能征,没有玉米、土豆这两样高产的杂粮,百姓想吃肉,那是说梦话。
其它的也许不能做,不过一定要打开海到身毒和粟特的商路,控制住商道,至少能减轻些百姓的赋税,看着运送税粮的马车牛车,感觉就是强盗一样。
回到洛阳,苏威也在,“粮草怎么样了?”,杨侑问到。
苏威:“一直在运送,走运河,得在结冰之前完全运到涿郡,这次又征调了很多劳役。”
萧皇后:“粮草总归是准备好了。”
杨侑:“祖母,我去看看吧!”
萧皇后:“你去看什么?”
杨侑:“次就征调了八十万百姓,如今又征调,那次的八十万去哪了?”
苏威:“皇后,借粮也收回来了,要不让代王去看看!”
萧皇后:“那就去吧,侑儿你别冲动行事,不管怎么样,粮草还是要运到的,去张须陀那带一千将士去,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杨侑:“不管发生什么事,如今关中和洛阳只有两卫了,不能出动,只能守着各关隘,张须陀是个不时适宜的人,完全值得相信。这次征调了多少百姓不知道,孙儿觉得还是开仓,至少得让他们吃饱,以前我见过饿死的百姓太多了,死一人,差不多就是一户百姓之家没了希望。祖母,苏爷爷,我就先去了。”
萧皇后:“去吧,我会调些粮过去。”
来到张须陀军营,有皇后指令,点齐了一千人马,“张将军,我是去看看运粮草之事,洛阳的安全就靠你了。”,杨侑只是带着李靖,把秦琼和罗士信都留了下来。
张须陀:“要不带秦琼和罗士信吧,他俩武艺还不错。”
杨侑:“洛阳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杨侑也想看看张须陀手下的士卒如何,次去兰州军纪是不错的,这次急行军才能看出来是不是强兵,前进了百余里就要休息,“李伯,你就带着他们来,有抽打运粮百姓者,控制起来,我先去看看。”
李靖:“诺!”
杨侑一直赶到浚县,才看到船队的影子,不管是士卒,还是郡县官府之人,手里都拿着鞯子,还好没有在抽人,船夫们都是赤足裸着身,肩的勒痕伤痕累累,“我是代王,不管你是将军还是太守,全都搭手,谁敢在边看着,我斩了你们的头颅。”
护送的将士,“殿下,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换着来。”
杨侑:“好!只能分作两班。”
来到船头,把一个老者换了下,“老伯,我来换你一段。”
把绳子跨在肩,才知道有多重,听到的是虚弱的嘿喽喽号子声,吃饭的时候完全就是稀得不能再稀的粥,“给我从新换,每人一分干的,盐给我放够。”
“殿下,下官不敢啊!”,管伙夫的是郡官员,跪着说到。
杨侑:“快给我换,我说敢就敢,再不去我砍了你。”
杨侑把衣全脱下来,撕成二十多条,给受伤最重的包,喝了碗稀粥,对送压送的军官和太守说到,“干饭,不得死人,死一个,我杀你们陪葬,把衣服全给我撕了,给他们绑在肩。”
马来到一下条船,见到没来得及埋的尸体有三具,杨侑真不敢想,到涿郡会死多少人,一路走来,处理了二十多条船,船全是堆积如山的粮草,李渊得天下,还真是没得说,至少是没有军士抽打船夫,可一路的死人,让杨侑心寒,历史写的人枕着人睡,睡一觉就变成枕着死人,是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到吴桥时,遇到的最大的船,船夫有数百人,真不敢想像,一船粮草有多少,李靖他们赶来,“公子,这样粮草消耗不小啊!”
杨侑:“有多少,能剩下一半吗?”
李靖:“不至,至少剩下七成。”
杨侑:“那就行,我们全加入这条船,把速度带起来,你带着几人,让后面的赶。”
李靖:“船越来越轻,船夫还能吃干的,速度快点没问题。”
杨侑把自己的牌子给了李靖,“你骑着我的马,返回洛阳,找到苏威,就说是我说的,发船时,多准备开水,在开水里加少许盐,路每天分给船夫些。”
哪怕加入几百军士,船也快不了多少,从吴桥到涿郡,又走了二十多天,李靖也赶到,这样算来,从洛阳到到涿郡,只需要五十天左右,对于死人,小时候的杨侑就麻木,如今只不过是为了少死几个,也仅仅如此而已。
李渊坐镇在涿郡调集粮草,“殿下,你怎么也拉起了船啊!”
杨侑:“我又没高船夫一等,以后准备开水给船夫,加少许盐,少死几个人,积点阴德吧!有些人肩的骨头都出来了。”
李靖:“公子,后面的船夫准备了护肩,加了木块。”
杨侑:“嘿嘿,下次还要运粮草,把大兴城那三十多个公子哥抓来当船夫,唐国公,走了啊,船夫的生活还是不错,在大兴城很无聊,船夫还能喊喊号子。”
第二趟刚到沧州时就开始下起了小雪,至少还要月余才到能涿郡,有干饭吃,米和糠一起的饭团,还是吃不饱,有护肩,还有热水加了少许盐,死的百姓终于是少了很多,可是已经开始下雪了,杨侑恨死了这该死的老天。
赤足、裸着身,杨侑也不例外,即使在下雪,也不觉得冷,可到了晚,船夫们都抱在一起取暖,等到涿郡,还不得全部冻死,杨侑又是束手无策,只希望老天能给二十多天时间。
雪下了一夜,堆起溥溥一层,第三天看到了太阳,“通知下去,不得换班,一起拉,早一天到涿郡早好。”,船夫、军士和官员,都被一夜的雪给吓到,每天最多休息四个时辰,至少有七个时辰在赶路,一月的路程,二十多天就到,到涿郡当晚就下起了大雪,这一次,有四万多船夫。
李渊:“殿下,这次船夫留在这里,听从调用。”
杨侑:“还是叫我名字吧,你可是长辈,能给他们弄身衣服吗?”
李渊:“能!”
杨侑:“粮草呢,如果不够,我再想办法运来。”
李渊:“粮草够到来年五月,雪里除了人挑背,还有其它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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