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虹关好门窗,以防不测,然后楼拿下了双肩包,放在屋子中间的桌子。
巴仔坐在桌子旁边,看他拉开拉链,拿出一个黑色的急救包,面印着一个白色警徽,还有“警察专用”四个白色汉字。包里有一把小剪刀、一小瓶消毒液、医用碘酒、一包棉签、一把镊子、两卷纱布以及几种药品。
他拿起了剪刀和那一把镊子,先消了毒,然后看着巴仔:“你没法脱衣服,我就只能在飞镖的周围剪开一个小口,消毒药,这个会比较痛,你忍着点。”
巴仔点头:“嗯!”
江虹又看着斯雨兰:“雨兰,帮我拿着电筒,照亮他的伤口。”
斯雨兰走过来,从桌子拿起强光电筒,打开灯光。
哪知江虹刚刚下手,巴仔就像杀猪一样大叫:“哎哟!哎哟!哎哟哟哟!黑…黑sir,你想…要我命啊?哎哟!我不药,死了…拉倒。”
江虹头也不抬,专心致志:“你这小子,前天凌晨在车被旅客拳打脚踢,鼻青脸肿,也没听你叫唤一声,我这点小动作你就受不了啦?熊包!”
巴仔咬牙切齿,说话断断续续:“你以为我…不想叫吗?我不敢叫,我越叫唤,他们…揍得更欢,他们就喜欢看…贼被打的惨样。这次,全都怪黄老炮。麻痹,平时当班,睡的…跟猪一样,怎么我一挂在…车门外面,他就醒了?害我…挨一顿揍。”
“你在他的车厢偷了两次东西,害他被列车长考核,扣了奖金。他每个月起早贪黑,就挣那点银子养家糊口,他心痛啊!所以他对你是恨之入骨,严密防范。”
“我就偷了旅客一百…块钱,还有一部旧的…老人手机,被你送进拘留…所关了半个月,在里面被…牢头欺负,我值得吗?哎哟!哎哟!受不了了,妈呀!”巴仔突然嚎叫一声。
“别动,一动更痛。”江虹火了。
“让我来吧!”斯雨兰说。
“你?”江虹半信半疑。
“我若不行,你再弄吧?”斯雨兰从他俩的对话中,已经知道这个瘦子以前是火车的贼。她不明白这贼怎么半夜三更跑到大山里面来了?还跟铁路警察联手捉拿杀人逃犯,这不就是警匪一家?她搞不懂,也不敢问。
“那…好吧!”江虹答应,他接过了电筒。
“哎呀!还是这个妹子…心灵手巧,难怪护士都是…女的。”斯雨兰一开始,巴仔就不叫了:“黑sir,你是…拿枪的手,这个…不行。”
“你不知道,她是弹琵琶的,手功夫可了不得。”
“扑哧!”一声,斯雨兰开心的笑了。
“琵琶美女?妹子,前天凌晨,我在棠阳车站看见你了。黑sir救你以后,你怎么又出现在这里啊?还被那王八蛋关地窖里?”
“是啊!我真倒霉!自己乱跑。”斯雨兰一边说她的倒霉经过,一边小心翼翼,在飞镖的周围将t恤衫剪开一个口子。因为有少许的衣料跟随飞镖扎进肉里,她一点点的拔出来。虽然肉是有弹性的,马又跟飞镖粘在一起,但渗出的血量开始大了。
她赶紧拿起了一根医用棉签,使用碘酒冲洗巴仔伤口,然后敷厚厚一层云南白药,最后盖纱布,贴牢胶带,总算处理好了伤口。
至于扎在肉里面的这个飞镖,只能等到天亮以后,巴仔送出山去,到了棠阳车站再看。实在不行,只能送到辰州的大医院取出。现在若拔出来,势必导致伤口大量出血,这点云南白药根本就堵不住,巴仔就会因为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一切收拾干净,斯雨兰去厨房找了三个小碗,洗干净后,每个碗里倒了一点凉水放在桌。然后,她和江虹、巴仔一起围桌而坐,默默无语。
江虹心事重重,他在掂量要不要给吴方打个电话,汇报最新动态。以吴方的火爆脾气,如果知道这个事情,势必不顾一切闯进山来。路途艰险,况且现在正是夜间一点多钟,铁路警队正跟武警部队沿铁路线换防,责任重大,他肯定是忙的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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