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长尤丽从硬座车厢走了进来:“我来解释。你们都不知道,闻雅怕臭,所以她乘务室对面那一个卫生间,她都是锁着的,旅客只能跑到车厢的另一头厕所。她怕我批评她,私下跟我说过,我同意的。”
夏冰冰不高兴:“车长,都说你是个女强人,工作作风严谨,严格要求,看来不是那么回事?”
尤丽一瞪眼睛:“冰冰,我是体谅员工难处,这点权利我是有的。要不,你去那个乘务室坐几个小时?你又不能老关着门,对面的卫生间旅客进进出出,臭气熏天,你能坐的住吗?真是站着说话也不腰疼。”
夏冰冰反驳道:“那她看见警长出来,也不应该给那扒手开门。”
尤丽辩解:“你们警长只要在2号车厢一冒头,扒手即便坐在这头,远远就能看见。闻雅坐在乘务室里,隔着这么长的过道,她看不见,所以她不知道警长来了。”
江虹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不要争了。我明白了,闻雅,他一定是看见我远远走过来,所以赶紧找你,要求卫生间,说是肚子疼啊!来不及啦!你怕他憋不住拉在裤子里面,所以临时给他开了一次厕所,是这样吗?”
闻雅点了点头:“嗯!你刚才出来巡视的时候,他又找我卫生间,我想这人得寸进尺,就没同意。没有想到他还能坐在那装睡,我就觉得奇怪,但我没有想到他是小偷,否则我肯定会告诉警长。”
尤丽在一号餐桌坐下了:“黑子,这个扒手鬼的很呐!”
江虹若有所思:“初步判断,他从辰州车,对号入座,一直坐在那个位置。我出去巡视了两次,他远远看见了,不敢迎面躲避。但是车厢里面空间狭小,无处躲藏,而我却是越走越近,他怕我识破他,急于寻找一个藏身地点。”
夏冰冰自言自语:“我和商川一直在车厢里巡视,他怎么就心安理得坐着?”
邝霞不屑一顾:“你们两个一看就是新兵蛋子,我都看得出来,何况小偷?所以他不在乎你们,无所畏惧。”
夏冰冰说:“可是商川干过一年辅警。”
邝霞撇了撇嘴:“一年在山里巡线的辅警,车情况复杂多了。”
闻雅笑了:“你们在车厢里巡视了五个多小时,也没有识破他,阿sir刚刚走到他的身边就发现了。”
夏冰冰吐了下舌头,不吭声了。
尤丽催促:“黑子,继续说吧!”
江虹继续:“他的身后有一个卫生间可以藏身,却始终关着门。他有车门钥匙,但不敢用,怕被闻雅发现,所以,就只能找闻雅开门,说是内急。第一次成功了,躲过了我,第二次失败了,才会被迫装睡,怎么也叫不醒,最终狗急跳墙。”
邝霞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黑哥,这不是峡山的绿皮车,这里也不是新茂岭坡道,车速飞快,他还敢跳下去,还不知道摔死没有?”
江虹再次翻看那个黑色帆布背包:“阳溪车站派出所已出警,派了两个同志沿铁路线搜索,我也在等结果,但愿不是悲剧。”
这时,商川全副武装,精神抖擞走了出来:“警长,我出来了。”
江虹拿起那本硬皮《新华字典》:“坐吧!没睡好吧?”
商川满不在乎:“睡了一个小时,够了。”
夏冰冰站起来,给他装了一碗汤面,命令般的:“吃吧!面还没糊。”
商川非常高兴,赶紧坐下拿起筷子:“谢谢冰冰!你能永远对我这么好吗?”
夏冰冰笑了笑:“你想多了,这世界没有永远。”
江虹看着《新华字典》外观,没有什么异常。他想看看内页,随手翻翻,不料书里掉出了一张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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