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说他轴承厂效益不好,快破产了。他辞职了,想去南方打工,具体哪个城市他没有说,我也没问。”经过一阵紧张慌乱,斯雨兰渐渐的淡定起来,思路逐渐清晰。她要像弹琵琶一样,精准把握每个音符,每一根弦,不能出现杂音。
“他为什么不告诉你去的地点?”
“因为他也没有确定具体地方。”
“这可能吗?”
“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有问。”
“他有给你什么?”
“只给我一张银行卡,说是补贴我的大学生活。”
“他有跟你说了什么?”
“叫我好好学习,留在北京发展,问我有没有男朋友。”
“这四年来他有跟你联系过吗?包括所有通信方式?包括托人捎话。”
“没有,我还想找他呢?”
……
超严肃的一问一答,一大堆的问题,斯雨兰是如实回答,没有任何隐瞒。四年多了,直到今天,她才真真切切感觉到了哥哥已是一个反侦察的专家。他来北京看她,所做所言都是精心策划,周密思量,没有一丝一毫破绽。
他这样做属于一石二鸟,看望和告别了妹妹,又没留下什么尾巴。否则的话,斯雨兰肯定要背包庇罪名,当啷入狱,前程尽失。
半个小时以后,问话完毕。斯雨兰复核了笔录,签字按了手印,一切结束。
崔永站了起来:“好了,就这样吧!斯雨兰,如果有莫豹的消息,第一时间向110报警,然后给我们打电话,这是我们专案组的联系电话。”
说完,他拿出了一张工作名片递给了斯雨兰。
斯雨兰接过了名片,瞄了一眼,斗胆问道:“我能问问,我哥出了什么事吗?”
崔永不信任的看她一眼:“你应该想得到。”
斯雨兰的心里一凉:“是…宋威叔叔被毒死的案子?”
崔永没有正面回答:“十年以前,你的父亲跳楼以后,宋威还来报案,说你父亲死的不明不白。我们经过现场勘查,调查访问,确认你的父亲属于自杀,所以没有立案。但是我们一直都很关注,毕竟传言始终没有平息,这是一个很大问题。”
斯雨兰的眼圈红了:“我爸死的冤枉。”
崔永终于笑了一下:“这些年来,一些新的证据陆续表明,你的父亲可能属于被人陷害。去年,我们已经重新立案,正在通过国际刑警组织,与俄罗斯警方一起收集更多相关证据,合作侦查。这个过程非常复杂,需要很长时间,你别着急。”
斯雨兰的心里顿时冒出一丝希望:“那我哥哥……”
崔永立刻打断她的幻想:“这是两个案子,虽有因果关系,但是性质基本相同。不能为了报复就去投毒杀人,必须依靠法律,你哥做了错误选择,所以,他要承担法律责任。好啦!我不能再说了,你明白就行了。”
斯雨兰问:“那我哥自首呢?”
崔永回答:“他就剩下这条路了。你如果能联系他,一是报警,二是动员他来自首,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行,只需要给110打个电话就成,其它的事我们来做。就这样吧!我们两个还要抓紧时间吃饭,连夜开车回去。”
斯雨兰很着急:“可我找不到他。”
崔永再次一笑:“我们正在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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