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歌将手中玉佩翻了个,露出缺了的一角,啧了一声:“十岁那年,妹妹的玉佩磕碰出残缺,父亲当时说给你重新打造一个,你却不肯,说这是父亲的一番心意……”
苏怜儿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用来讨好父亲的小心机今日竟成了她无法否认的铁证!
她嘴巴张了又合,急得额头都冒出汗水,终于灵光一闪,指着秦寿生怒骂:“你到底是何时偷走了我的玉佩?!”
秦寿生目瞪口呆:“分明是你把玉佩给了我,说只要事成,就跟我永结同好……”
“闭嘴!你偷了我的东西,还想诬陷我,其心可诛,来人,把他带下去!”
说罢,指挥两个五大三粗的丫鬟把秦寿生扯了下去,只剩下一句话消散在风里:“苏怜儿,你过河拆桥……”
“咳咳……”苏怜儿镇定下来,强自解释道,“他常与别人赌钱,此前还来找我借过银子,却被我拒绝,想必就是那时起了贪欲,偷了我的玉佩。”
苏闻歌似笑非笑:“那妹妹可要注意了,日后莫与此人走的太近。”
苏怜儿干笑一声:“姐姐教训的是。”
苏闻歌不再说话,反正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跟她们这两个母女慢慢磨。
“发生了何事,缘何吵吵闹闹?”
院外忽然响起一声问询,苏闻歌闻声看去,便见一众人走了进来。
当先一老妇人身着锦袍,面容苍老却眼神睿智深沉,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不是别人,正是苏闻歌要嫁过去的裴家的裴老夫人。
一美艳妇人站在她身侧,便是苏怜儿的娘,元氏。
而在两人身后,却有一男子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此人坐在轮椅上,头戴玉冠,身着月白色长袍。刀刻般的五官线条流畅,俊朗非凡,但偏偏脸颊上有一道伤疤,从眼角直贯到嘴角,显得狰狞可怖。
他的眼神,平静中暗藏锋芒,配上这道伤疤,更让人觉得此人阴森深沉,叫人把他的丰神俊朗都给忽略了。
苏闻歌心下明了,这应该就是自己那位未婚夫,裴家大公子裴风来了。
元氏远远瞧见苏怜儿神情,心知不妙,竟将裴老夫人抛在身后,快步走进院中怒声质问:“闻歌,今日是你定亲之日,你却不在房中梳妆,独自一人跑出来作何?莫非你不想要这门婚事了?”
苏闻歌似笑非笑:“姨娘,这件事我还要问问您,今日府中守卫怎这般松散,竟让一外男来到了后院?”
元氏心下一跳,斥道:“胡说,后院怎会有外男!”
苏闻歌看向苏怜儿,“那就要问妹妹了。”
苏怜儿生怕叫老夫人知道了原委,坏了在她心底的印象,忙扯了扯元氏,“好了,娘,不过就是一小贼而已,已经让人带下去了。”
元氏还心存疑惑,可苏闻歌已经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了。
苏闻歌转头,盈盈一拜:“闻歌见过裴老夫人,今日家中进了贼人,惊扰了老夫人,闻歌在此向您赔罪,还望老夫人莫要计较。”
裴老夫人见她行为举止大方有礼,便心生喜爱,“是个懂事的丫头。”
“愿裴老夫人福泽绵长,长命百岁。”
一句话哄的裴老夫人眉开眼笑,“你倒是会说话,过来到我跟前来,叫我好好看看。”
苏闻歌含笑起身,朝她走去。
这一幕叫苏怜儿心中愤恨不已,凭什么,凭什么她苏闻歌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抢她的风头?!
苏怜儿眼睛一眯,自心底升起一条毒计,在苏闻歌路过时,不着痕迹地伸出腿,这一下若是绊结实了……定叫她颜面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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