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苏言一直暗中打量这马车,马车很大,坐五六个人应该都不成问题,再观察马车内的摆设,到男子身上的衣料以及他身上的配饰。
此人非富即贵。
苏言心中下了定论,面上不动声色,拱手道:“多谢您出手相救,否则我二人怕是要死在此处,都无人可知,不知,您贵姓?”
“免贵姓何,家中从商。”
“何老板,不知您要去往何处?”苏言询问,“我们要去往云城,不知何老板可方便带我们一程?”
“你们也要去云城?”
“也?”
“我要去云城寻一老友,不知你可听过他的名字,名为苏和,多年前,我落难时被他施恩,多年后我始终难忘这份恩情,如今终于攒下一些家业,便不远千里回来,盼望能与他见上一面,亦是报答这份恩情。”
何老板微微颔首,眼中浮现怀念之情,声音低沉和缓,将那过去的往事化作一幕幕场景在眼前浮现。
苏言惊讶,正犹豫间,听何老板问他为何要去云城。
他纠结了一瞬,还是如实相告,“我名为苏言,苏和……正是我父亲,不过他于日前已经去世……”
虽是过去了好几日,但每每想起此事,苏言仍是心中剧痛,难以释怀。
“去世了?”何老板有些不敢相信。
“正是。”苏言眼底郁色越发浓重,强忍悲痛开解他,“家父若是知道你有这份感恩的心,必然不会后悔当年解救你于为难,但家父心地善良,做事不求回报,您倒也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何老板沉默半晌,开口时声音嘶哑,“他患了何病?”
苏言无法与外人说家事,便只是面色悲恸,好似无法提起,何老板也有眼色,便也不再追问,只是面容苦涩,低声呢喃。
“怎会如此?我那老友心地善良,此生不知做过多少好事,如今却……当真是老天不长眼!”
苏言深藏心中的悲恸也被勾了起来,垂头不语。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拍,他抬头便看到何老板温和中透着坚定的目光,他的手掌宽厚宛如父亲般温暖。
“我曾听那老友说过,他有一个儿子和女儿,儿子是他的骄傲,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我一直想要见见你们,如今相遇,算是有缘,也许是你父亲暗中指引,日后你们兄妹二人若不嫌弃,也可当我是亲人,我们互相照应。”
苏言有些感动,但毕竟还不是知根知底,便没有立刻答应,只是点了点头,“父亲若是知道您这份心意,定然安息。”
何老板叹了口气,面上仍有余痛,却比方才好上许多,“你父亲既然已经去世,想必苏家大家大业,会遭人觊觎,可有人欺负你们?”
苏言沉默了。
但这就是默认,何老板脸色微沉,掷地有声道:“你且放心,无论是谁,只要是想要伤害你们,我都不会袖手旁观。”
苏言十分感激,并未拒绝,他想的清楚,多一个助手,妹妹的保障就多一分,“多谢。”
“不必如此多礼,我始终记得,当日若非苏和助我,我怕已横尸街头。”
何老板态度真诚,不似作假,苏言又多了几分信任,掀开车帘,发现外面暴雨已慢慢转小,不由催促马车快些,何老板看出他归心似箭,也十分配合。
马车迅速朝云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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